“就只是，打碎
个碗，而已。”
程晟：“
知道，知道。”
“那个碗，不贵。是菜市场里……最便宜
，普通，碗。”
“知道！小衍，知道！”
所以，所以啊……他爸到底多厌恶他，才能仅仅只
太阳穴突突跟着跳。分秒，滴答滴答。好像过好久，又好像只过会儿，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什
时候、怎样回到自己房间。
只记得程晟声音，在耳边温柔又焦急。
“小衍，小衍，呼吸。”
“小衍。”
男孩声音沙哑，灰色眼睛里满是担心，动作轻柔地用袖子给他擦眼泪。
祁胜斌：“小晟，跟你无关，给让开！”
“让开！让这小混蛋大过年摔碗触晦气，是想咒谁死呢？今天先揍死这个小兔崽子！”
孟鑫澜：“这大过年打碗可不吉利啊。以前家那边有个女，大年三十打个碗初四就死老公，没几天公公婆婆又煤气中毒……”
祁胜斌听更气：“快点给让开，护着他也没用！”
程晟：“呜。”
椅子晃，“砰”声，手边瓷碗掉地上碎成几片。
从刚才起不吭声祁胜斌，瞬间怒吼声震天。祁衍都还没反应过来，就被狠狠劈头扇巴掌，耳朵嗡鸣巨响：“怎回事！大过年，祁衍你又作什？！”
瞬间，死静。
祁衍不明白。阵火辣辣疼，只听到自己急促心跳声。
就虽然，这段日子他经常被打被骂，但之前每次都还算事出有因。
你要不要也尝点？”
祁衍有时候觉得，自己才像是个喂兔子。
明明知道兔子哥哥只能吃草，吃不别，却还是喜欢拿各种各样美食，非要去逗他下。
他最近真特别喜欢逗程晟玩儿。
每次都要背着孟鑫澜，逗到程晟无奈又为难样子。
祁衍咬牙躲开，他根本就不想哭。
这混账父亲，根本不值得他掉眼泪！
可是，为什根本没办法控制眼泪夺眶，怎也止不住。咬紧牙关也止不住。
“就、就只是……”
他说，抽噎断续。听到自己声音，觉得荒谬可笑。
孟鑫澜：“祁胜斌？你反天，居然敢打儿子！小晟你没事吧？怎样啊！”
锅粥。
争吵、哭闹，互相指责。
祁衍缓缓闭上眼睛。
耳边，无数嘈杂声音，呼吸困难。
可这次呢？
这次，仅仅是因为，不小心打碎只碗？
手臂剧痛。
来不及细想，祁胜斌已经抓着他胳膊，把他拽起来。
身体则被抱住，程晟：“叔叔！个碗而已！碎碎平安！”
特别有趣。
“很甜，就尝口？”
哈哈哈，程晟他恼，他恼！
祁衍笑嘻嘻。
哪成想，乐极生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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