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，嗯。”
身子被抱紧，程晟声音沙哑：“
知道，知道
小衍。”
“你别难过，不会，不会被骗。”
“只相信你
个，你别怕，晚上陪你起住这里，明天送你去车站。”
“乖，赶快去暖暖身子吧，嗯？”
程晟心疼地从头到脚检查他，替他揉
揉之前被祁胜斌重重踢到腰。
其实是有点疼,但祁衍摇摇头。
程晟：“对不起啊，没能保护好你。乖，很晚，先去洗个澡暖暖身子，嗯？”
祁衍继续摇头。
程晟声音有些哑，带着心疼：“小衍。”
年又年。时间……能不能走得快点、再快点。
他真无比渴望能早点拥有独立成年以后改变切力量。
手牵手没有走多久,程晟脚步停下来。
他带他走进车站旁边小宾馆。晚只要五十块。房间虽然小，但还算干净、温暖。
“……”
祁衍：“不回家。”
可是程晟用冰冷手指,就直那样勾着他。
最后,他没办法,红着眼咬咬牙,跟他站起来。
雪花片片落在身上，两人走在昏暗路灯下。程晟抿着无色唇,解下灰色羊绒围巾半,沾染着体温给祁衍围上。
祁衍把半张脸埋在羊绒里。
……
花洒热水打在脸上，祁衍闭上眼睛。
他自己无声地哭会儿，才收起来情绪。
关掉花洒时候，听到外面程晟拨通房内电话给家里报平安。
“
他额头贴过来，很久才分开，灰色眼睛里满是疲惫和担心：“小衍，你想说什
话，别憋在心里。”
祁衍后槽牙，早已暗暗咬得发酸，眼睛更是通红。
“程晟，你不要，”他垂眸，断断续续艰难道，“你定不要，相信他们。”
“他们给买衣服、买东西，都是假，，不稀罕，更，不会信。”
“他们根本……不可能会真心对好，你不准信，不准在面前，替他们说好话。更永远永远，不准……被他们骗。你要是相信他们，你就不要再跟……”
祁衍吸吸酸疼鼻子。
突然觉得自己好笨啊……为什程晟就能想到还可以去住宾馆,为什他就只能想到蜷在汽车站冰冷座椅上？
进门，程晟俯下身来,抱抱他。
他们身上都沾着好多雪,湿漉漉,所以这个拥抱其实并不暖和，但他不讨厌。
“疼不疼？”
很暖和,可是，还是好难过。
明明祁胜斌和孟鑫澜反反复复愚蠢套路,不管再怎翻新花样,他应该都很熟悉、而且很麻木。
却不知道为什,还是陷在几小时前情绪里,出不来。
……想离开,真想离开。
天都待不下去。恨不得从今往后，都再也不用回去那个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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