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衍被警察揽着走出来,摇摇欲坠样子。大雨冲刷,少年浑身湿透,快要到警车时突然跪在地上。大雨倾盆,他腿上还戴着固定器,却在努力站起来。
纯白色羽绒服上,斑斑驳驳,是暗红色血。
程晟看着他,只觉得心像是空。脚下空荡荡,整个世界也空荡荡,唯独黏腻烦人雨水,直落直落,他抹好几次脸,却抹不净。
曾经无数次,无论发生多委屈难过事情,他都可以紧紧抱住他小天使。可是
耳蜗里杂音瞬间沸腾,整个世界白纸般不真实。
稀里哗啦雨声中,虞清妈声音变得很远很远:“什!怎会这样啊?那原配怎样!没有生命危险吧!”
“难说,头着地流好多血,刚救护车送走,能不能保命真不好说。”
“可她为什要推她呀?”
“唉,那谁知道?倒霉吧,被第三者逼得家破人亡啊?你都没看到现场可惨,她儿子更惨!在旁哭都哭不出声音来,身上沾全是他妈血……”
真愚蠢、好愚蠢。
程晟死死咬住牙,口腔里股上涌血腥气。无法呼吸,他把头靠着冰冷车窗,努力不发出声音。
虞清:“小晟哥哥……”
小傻子蹭蹭他指尖,他很迟钝,但也觉得他好像哭。
……
。
祁衍说都对。
……是他愚蠢。是他不愿意放手,是他心存侥幸。
是他利用小衍温暖善良,自私地尝试着去偷取丝丝不该属于自己甜蜜希望。
可是,如今想来,自始至终他到底在期待什?
电闪雷鸣,夜如白昼。
又是声让人发疯蜂鸣,程晟再也听不到。耳蜗彻底坏掉,声音世界彻底陷入片空白。
只能看见来往人群中,很多剪影,他看到警察把他妈推上警车,看到垂头丧气祁胜斌,他想过去,可他动不。
心脏抽搐,恐惧,茫然。切像是场噩梦,没有任何丝毫真实感。
他终于看到祁衍。
无比偏远郊区,荣军医院门口,救护车、警车闪着灯,片嘈杂。
“你们干什!”
虞清妈下车:“亲戚,是亲戚!哎,就想问问刚才来家子怎?”
“你说那个闯进来女啊?那女已经被警察带走,哎,听说她是男人养小老婆没错吧,现在小老婆都那嚣张?大半夜闯进精神病院,把人家原配从楼梯上推下去?”
阵轰隆雷声,程晟彻底僵住。
期待得到回应天?期待得到家人祝福?怎可能!
明知道每次安慰、每次亲近和拥抱,都不过是饮鸩止渴。
为什还是心怀期许、叶障目。
他是男生。
身体很差,说不定什时候就病死,性格也沉闷无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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