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鑫澜突
才回到房间,慢悠悠收拾自己全部所剩不多东西。
能带走带走,带不走打包好,镇定地敲开楼下虞清家门请求暂时帮忙保存。
他又打个电话给夏莉里。
孟鑫澜要找那条金项链,他直没来得及能交给妈妈,至今仍在夏莉里家中藏着。
那条项链是纯金,比较重,应该至少能卖到个三五万元,孟鑫澜之前疯样地吵,都是说要把它拿回来卖掉,给儿子交住院费。
世界上总有种人,百折不回,死不认输。
所有杀不死,都会让他更加强大。
他没空发疯。
他还有好多事情需要处理。
……
出事那晚,他守在手术室外,夜没睡,几近崩溃。
可也就那晚而已。
第二天早上他守在妈妈病床旁边,看着那些吓人冰冷管子、精密跳动仪器。
医生路过看他实在可怜,就劝慰他说,孩子,你至少换件衣服、洗个热水澡、吃点饭,不然身体受不,医院会帮你照顾你妈妈,你这样守着也没用啊?
祁衍想想。
但祁衍很清楚。
金项链看起来是整件事情导火索,但其实根本不是。
那条项链他很早就抢过来,孟鑫澜虽然不服气,但最后也就只能不之。初中以后他离家住校,那女人为笼络他爸,还度还试图讨好过他,也没再提过项链事。
同理,祁胜斌是没有多少钱,但还没有捉襟见肘到连个住院费都凑不到地步。
项链不过是借题发挥而已。
那个周末,祁衍个人去旁边诊所拆固定器。
趁着孟鑫澜和祁胜斌还在警察局交代事情,又回去趟家里,家里门锁换,他就找开锁匠撬锁。
祁衍妈妈品味素雅,孟鑫澜却喜欢大红大绿艳俗东西,之前为彰显“这个家已然换女主人”事实,搞大波可笑装潢。整个家从客厅到主卧,都被她布置得不伦不类。
祁衍直觉得碍眼,如今总算肆无忌惮。
起手把那些艳俗不堪花瓶摆设都砸,虚假富贵假丝绸窗帘、灯罩也都撕。电视冰箱砸,床用酱油醋淹。孟鑫澜柜子花花绿绿宝贝裙子,全给剪成拖把布条。
说对,确实没用。
尽管他时刻闭上眼睛,都能看见楼梯下妈妈茶褐色微卷长发与猩红血水混在起。那可怖场景,那叫都叫不出来压抑绝望,历历在目。
如果想要崩溃,随时足够崩溃百次。
可人生现实和残酷就是如此——崩溃也没用。
脆弱纤细、被生活击败退再退人,只能像他妈妈样任人欺凌。他如果不想重蹈覆辙,就必须无坚不摧。哪怕是刀尖地狱、镣铐枷锁,也要背负着它们活蹦乱跳、气死那些不想让他好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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