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箱啤酒下去，包厢里各种东倒西歪。
只剩程晟
个完全清醒
，安排大家互相照顾着回家。
可他担心他。
天知道他是鼓起
多大勇气、做好被怎
样残忍对待准备，才来找他。
结果比想象中好。虽然祁衍也不怎愿意理他，至少给他留足够面子。没有说让人难堪话，没有赶他走。
能像现在这样坐在他身边，真已经……足够好吧。
圆桌对面，几个男生早已经开始交杯换盏、吨吨吨罐啤酒。又喝又闹，很快有几个敬酒敬得晕，又敬到这边。
“吃。”
程晟愣愣看着面前盘子，像是难过又像是有点开心。他小心翼翼拿筷子戳小口。柔滑鲜甜，鱼肚像凝脂，好吃极。
几只剥好虾，也被丢进面前碗里。
虾是白灼，很大很新鲜。蘸虾醋是祁衍吩咐厨房是特调，他和别人不样，多放很多暖胃姜。
程晟又小口小口，低头吃。
八百，至少这顿应该足够。只是，他本来以为这些钱如果能给小衍补贴生活，应该可以用更久些。
程晟最近攒到不少钱，主要是因为过年时住院认识那个黑眼珠滴溜溜小男孩。
小男孩生性顽劣，父母话不听，却不知为什在他面前特别乖。
于是整个冬天他住院，在医院里替小男孩子做功课辅导，出院之后也保持联系，暑假期间也上门做过家教。
孟鑫澜还以为切都是无偿，动不动就酸他“管得好自己那，还助人为乐呢”。不过毕竟程晟在家也做许多家务，她也找不到太多由头挑刺他。
“嗝，不行啊哥们，茶不行！男生不喝也意思意思啊，给点面子？这样，
干你随意……”
旁边人拖他：“嗨你糊涂，衍哥都说他不能喝！”
祁衍：“没事。替他喝，来。”
他摁住程晟，自己拿起罐啤酒站起来：“大家起干。”
……
心里说不出来什滋味……总觉得小衍始终气呼呼，可又直在喂他东西。
或许这就是“习惯”吧。
程晟苦笑，暗暗想，他真是足够幸运。
小衍本来应该继续憎恨他、厌恶他，话都不愿意跟他说句、看都不愿意看他眼。
那个雨夜切，他没有忘。他清楚记得他说你滚、离远点。他没有忘，也不敢忘。知道自己本来不该再打扰他。
孟鑫澜不知道是，寒假和暑假，小男孩妈妈其实都给程晟钱。
给还蛮大方。
很快菜上来，各种肉，诱得人食指大动。少年们饿狼样纷纷伸筷子，红烧蹄髈、糖醋排骨抢得不亦乐乎。
鱼虾虽然最贵，但祁衍点却是寡味清蒸，相对就不那受欢迎。
鲈鱼刺少肥美，祁衍筷子夹起最好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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