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鑫澜倒是如既往雄赳赳气昂昂:“都是你这个丧门星!你天生就是倒霉命,你还有脸在这,你早晚克死你爸!”
祁衍低头,擦把脸。
他爸逼妻弃女不做人事那多年,他可没那贱。怎可能为他哭?
所以这大概可能是传说中喜悦泪水吧。不然还能是什
荒草丛生,断壁残垣。只差把火烧干净。
这段时间,因为程晟渣爹不断骚扰,祁胜斌在公司被停职,可又欠屁股债。
但他还要养老婆和便宜儿子,不得不出去接私活。
私活多是长途大夜车,挣辛苦钱这玩意儿也容不得挑挑拣拣。祁胜斌就这躺躺,最后由于疲劳驾驶半夜里从盘山公路上连人带车坠下去。
这次,终于再没有掉沟里那次走运。
孟鑫澜跟祁胜斌五年,自认“当免费保姆劳苦功高”。虽然法律上他俩没有也不可能有结婚证,但她也绝不可能甘心就这空着手走。
祁胜斌已经负债累累没点钱,他如今唯资产就是他们家那栋破烂小黑屋。
地段不好楼也旧,拆迁又没有指望,估算下大概能卖个二十万吧。
二十万也是钱。
孟鑫澜缺钱,何况她儿子还没上大学呢,这些钱她不可能会放过!
入不幸就能算是最优解?
同样,祁衍也永远不懂程晟。
就算他知道,程晟也有他无奈,就算等孟鑫澜死以后他或许会原谅他。可内心深处,也要永远会有小块疤痕意难平。
凭什孟鑫澜那种人能遂心愿舒舒服服养老送终?凭什你选她,而让痛苦?
这都是什他妈狗屁思路,他辈子都理解不来!
祁衍作为唯直系亲属,赶到医院给他爸签字手术。他爸样子甚惨,看着未必能救过来。
祁衍签字。
冷冷看着手术室大门关闭,竟莫名掉两颗眼泪,很奇怪——他明明心里早就不再承认这个人渣是小时候抱过他、被他崇拜那个高大父亲形象。
程晟和孟鑫澜也来。
程晟看到他哭瞬间脸色惨白:“小衍……”
祁衍十分期待这对曾经“为你背叛全世界”野鸳鸯上演争房产大戏撕x精彩。却万万没想到,老天爷比他还会编剧。
他在车上接个电话,是医院打来。
他爸车又翻。
……
祁衍如今人生真感觉有如隆冬庭院摧枯拉朽般事接事。
……
祁衍把戒指装起来,眼不见心不烦。
捏捏眉心,不如想点开心。
听说最近祁胜斌和孟鑫澜最近撕得已经闹到吵着分家。而分家大戏也如想象中样精彩。
中年男女分手,再很难像年轻人样青涩地只谈感情,在他们世界,就连感情也早已可以用赤裸裸利益衡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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