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晟想着祁衍现在对他，最多也只算是看在往年
情分上……普通照拂吧。
“哥哥。”
是照拂！程晟呼吸都困难，指节抓床单抓得发白。怎
就突然靠过来
？！
“看，以前你们学校门口小蛋糕店，这多年还开着呢。”
“来尝
口，还是不是以前那个味道？”
就又不死心，想偷偷摸摸。
想跟他说，小衍你长大。
真好。你现在这优秀，真替你高兴。
……
祁衍回来。
耗尽所有力气只是想睁开眼睛看他眼，不然真死都不甘心。
魔怔，就真魔怔得没有救。
就那点点温度，竟然就把他麻木沉暗已久灵魂再度打回行尸走肉躯壳。
再醒来，那感觉就像火车行驶在漫长黑暗隧道，直直漆黑冰冷没有尽头，然后某天某个瞬间，毫无征兆就突然回到冰消雪融、春意盎然世界。
外面风景明亮而应接不暇。
他好像有很多事情要反省。
这几天实在是懵，至今都没缓过神。
其实祁衍回来之前，他真以为即使他妈不在，痛苦也会直持续。
永远不见天日。他这辈子反正不可能好，也不想无谓挣扎。算吧。
小衍应该是恨他。
地又在电话里补句。
“那
等你回来。”
“……”
“嗯。”
声音有点过于温柔。小舅舅明显不适，手机差点摔。
护士走过：“呃，高油高糖东西最
不知道怎回事，人气得跑出去圈，回来整个人都变。
他突然又会笑！
程晟有点遭不住，这人下子从有点陌生严肃小祁总，摇身变回三年前他家专属小衍。
但……不行。
差距那大，要摆清楚自己位置。
当然，没有人会忘记漫长黑暗里受苦，没有人会忘记那窒息和难熬。
但他已经不在黑暗里。
也茫然、也后怕无措、也想找个地方发泄长久压抑崩溃，但更想赶快趴在玻璃窗上，看眼外面明亮又多彩世界。
……他以前，只知道祁衍给点阳光就灿烂。
从来不知道自己什时候也跟着学会。都能边自惭形秽，边知道小天使正无比生动地站在面前，活，真实。
永远不会回来，永远不会原谅他。
可是那天。
臂膀抱住他身体瞬间，他就知道是他。
特别难受特别可笑又特别印象深刻是，他真心实意地想那久死算，结果那刻，疯狂不甘心求生欲强啊……
明明心脏不行，还拼命想要呼吸。
……
好容易小舅舅饿要去吃晚饭，让程晟发誓答应他不跑。
程晟：“……”
他倒是也没打算跑啊。
粥也来，他吃不下。趁祁衍回来前，认真反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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