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程晟没有办法，咬牙起身，先去取
药箱过来。
他
路很急，黑框眼镜都滑到鼻梁，有点可笑地挂着，在祁衍眼前手足无措地开箱子，拿纱布、拿酒精。
灰眸里分明有慌乱，心疼和无措。
你看这个人啊……祁衍无力地想。边说不要
但没用。
下又下。他发不出声音，急得不行又用力去抱祁衍
腰，突然祁衍身子晃下，像是骤然支撑不住。
他放开程晟，摇摇晃晃沿着墙壁滑下去。
“随便你吧，要走就走。”
程晟却不走，他跪下来，声音颤抖：“小衍，手……给看！”
祁衍如遭雷击。他那刻黑瞳沾着血丝，表情异常吓人，只手突然就摸上程晟颈动脉。
“放过谁？”
“你再说遍？谁放过谁？”
程晟移开眼睛，他以为祁衍下秒就要掐死他。
可是没有，声闷响，祁衍手狠狠砸在他耳侧墙壁上。登时墙壁上留下道血印。
指尖握住冰凉把手。
程晟闭上眼睛，他现在走出去，祁衍就自由。
就彻底，自由……
却就在那刻，股强大力量从身后狠狠裹他，趔趄中他被怼到墙上，祁衍俊美脸扭曲到可怖。
“不准走。”
。
逆着光，祁衍看不到他这刻表情。
他只听到他轻轻嗯声，文件袋被拿起来。
他居然还真拿就要走。
那刻世界安静。十步，五步，两步，步。
“你流血，拿出来给看好不好……小衍你听话！”
祁衍却不理他，还看什
呢？他想，都不要，而且其实也没有那疼。
已经麻木，不会疼。
还没有他让他“放过”他来得刺心。
等那多年，他就等来这样两个字。放过。
程晟灰瞳紧缩。
他愣住，眼里只有猩红颜色。
“手……”
他喃喃。文件袋掉，里面证件散落地。
祁衍又声闷响砸上去，血迹瞬间扩大。程晟急，喉咙里发出声不成调声音，把抱住祁衍手腕。
“你到底在想什？程晟，求求你告诉你到底在想什——？”
“咱们这长时间！这多年！多不容易付出多少才终于又能在起！有什过不去你定要走？你到底要怎样，你他妈怎能舍得说走就走？”
不是……
也，不舍得。
程晟胸口要被撕裂样，他垂眸：“小衍你……你放过，也放过你自己。好不好？”
心脏秒秒被撕扯蹂躏。
他看着程晟消瘦背影，心想——有些人真是厉害啊。
爱你时候你是全世界，让你看到最甜最好，可他不再爱你时候，就把你扔回黑暗……
……
十步，五步，两步，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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