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偏偏,艳鬼不想做这把火,有人却想做。
那是连日大雪后,初晴日。
艳鬼照旧跟着道士,边打着哈欠,边用袖子悄悄扇着风,清着路上雪。为不让云璋发觉,他都会比云璋提前段路,吹薄积雪。
而这日,他袖风刚扇出去,便见骤起飞扬薄雪里,个身影步步从山道上走上来。
那是个年轻书生,约莫弱冠年纪
这场大雪下许久。
艳鬼和云璋日子也许久未有什改变。
云璋日日都会扫雪,艳鬼说是躲懒不去,却直悄悄跟在后面,边骂着又没上香扫个屁雪,臭道士累死活该,边又忍不住偷偷吹点风,让雪层变薄些,给云璋省些力。
扫完雪,艳鬼便要缠着云璋要精气。
云璋并非日日都给,而是隔几日次。他虽是修行中人,精气多,但也禁不住挥霍。而艳鬼也并非是定要吃到那些精气,他只是想看云璋无奈又纵容地安抚他,训斥他,听他对他多说些话。
直视艳鬼,目中清光湛湛。
艳鬼怔,切声,率先收回手掌,身姿妖娆地站起身,挥挥袖子:“走,先睡。还是道长精气最甜,比山脚桂花糕还要软上几分……”
房门开合,屋外风雪灌入,又刹那消弭。
云璋裹裹身上打满补丁棉道袍,在蒲团上坐片刻,缓缓起身,抽出卷经书。
“者字生前,还跟你是个同行?”容斐看着云璋,小声道。
等缠得差不多,艳鬼便会转身离开,然后匿身形悄悄回转,趴在屋顶或横梁,盯着云璋线条干净侧脸擦口水。他多想将云璋那身道袍扒光,看他脸红,看他举止无措,看他沉沦于他。
但他是鬼,云璋却是个道士。
云道长是个温润君子般人物,有原则,立身正,用艳鬼话说,就是个死榆木疙瘩,就差把火,就能烧个干干净净。
艳鬼从没想过做这把火,因为他喜欢现在云璋,也愿意让云璋永远这干干净净地站在皑皑白雪之上,攥着他手腕对他摇头叹气,眼神责备又温柔地望着他。
艳鬼想着,自己是鬼,云璋寿命再长,他也足以陪他这世。就这样,没什不好。
还不等顾惊寒回答,就听虚空之中有道声音低低传来:“什同行……克星才是。顾家媳妇,可别盯着家小道长看,该吃醋。”
容斐听这声音,便是长眉扬:“艳鬼?你不是个厉鬼?”
虚空中者字声音静片刻,才道:“看完你就知道。”
他低媚声音里含着几分苦涩,沉沉叹道,“人鬼殊途……不是所有人都像你样那幸运,那有勇气……”
容斐闻言,倒没做他想,而眼前场景突然变幻,也让他没能注意到顾惊寒骤变脸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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