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要杀人,人不得不死。
云璋曾跟顾惊寒说过,温扬被天魔利用,其实是因为他直认为若不是容斐窥探天道,天道是不会降下天魔,世间生灵涂炭,天灾人祸,都是可以避免。
但真可以避免吗?
容斐不过是个引子罢。
天道降下天魔,古来有之,武王伐纣,商纣,bao虐无道,亵渎神明,便是由头。
眼睛自然是什都没看出来,反而被老大夫骂遍没事找事。膝盖倒是真有点青,老大夫给罐药油。
“天抹两次,好好揉揉,过两天就没事儿。”
老大夫说得点错没有,容斐膝盖当天下午就不怎疼,揉天后也不青,又恢复活蹦乱跳,就是手上生点冻疮,总痒痒。
顾惊寒拿鬼怪都有辙,但拿冻疮是真没辙。
他打听到旁边县城有家冻疮膏极好,就选天去趟县城。
,来到岸上。
出结界范围,容斐就从他身上跳下来。
俩人站在岸边望着满是裂纹冰面,互相对望着,突然笑起来。
容斐哈哈笑:“你也太笨吧……”
“你才是,”顾惊寒弯弯唇角,如春寒乍暖,低头蹭蹭容斐冰冰凉凉鼻尖,“多大?”
该到灭世劫,就无法阻止。没有容斐,也有其他人。
顾惊寒修道多年,也曾度认为要依循天意,天意不可违。但天,真不可搏吗?
“
容少爷又赖床,膝盖也刚好,顾惊寒便没带他。
或许是因着天气太冷缘故,县城行人稀少,甚至繁华与人气儿都不如阮城那个小镇。
不过等到见卖冻疮膏老婆婆,顾惊寒才知道,县城人这少,并非是天冷原因,而是城里很多人都病。
“也就这几天吧,都是发高烧。”
老婆婆冻疮膏没存货,现卖现做,边做着,边絮絮叨叨跟顾惊寒说着话,“老婆子这儿在城西,人少,还没几个染上这病。城东那边大户人家,听说有两家天天往外头抬死人……那些家里人丁少,听着都要死绝户,前头医馆里天天都是跪着哭……可这哭又有什用?大夫都说不识得这病,治不,就跟瘟疫似……能走都走,天灾人祸,有什法子?”
“你让滑。”容斐对着顾惊寒眼睛吹口白雾,让他长长睫毛挂满细小水珠,好看得像洒满星星。
欣赏片刻,容斐忽然皱眉,道:“刚才摔跤……是眼睛有点看不清,但现在又没事……奇怪……”
“镇上有大夫,回去看看。”顾惊寒静瞬,垂眼避开容斐视线,淡淡道,“还有你膝盖,定然青……背你。”
容斐犹豫下,还是爬上顾惊寒背。
两人没再继续散步,而是转路去医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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