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完,便赶紧把人迎进来。
“师父!师父!上次顾施主来!”
灯火从门前直通到后院,烛光晦影在风雪中摇晃不休,将整个奉阳观清寂打破。
长青从睡梦中惊醒,鞋都顾不上穿,便匆匆跑出来,看到顾惊寒便是震,难以置信到近乎失声:“大、大师兄,你……”
“进去说。”
他把两缕发丝结在处,用根红绳绑起。
黑白绞缠,红线勾连,却刺目又心酸。
“这便算补给你生辰贺礼,”顾惊寒注视着容斐眉眼,将发丝放进个早备好盒子里,放到床头,“你今年贺礼要带走,兴许再也还不回来,这份当补给你。不喜欢……不喜欢也没办法,你就怨吧。”
他低头在容斐唇上亲亲。
睡梦中容斐有这几日条件反射,接到熟悉亲吻便伸长嘴要吻回来。
,又摸索着顾惊寒唇啾啾几下,耷拉下眼皮,有搭没搭地和顾惊寒说着话。
说着说着,便累,声音便渐趋低无。
最后,只剩下和缓倦累呼吸声。
顾惊寒睁开眼,拿出枚早就准备好定神符贴到容斐身上,然后起身,开始穿衣裳。
这三天里,他们玩尽各种花样,穿衣服,不穿衣服,因此糟践不少好衣裳。不过顾惊寒备得足,换上身干净整洁,又收拾个小箱子,装上行李。
顾惊寒眼带倦色,率先进门。
长青忙将自己失态模样捡起来,让观内人都散,转身进屋关门,便急忙看向顾惊寒。
满头银白,气血已尽。
虽容貌不变,却已是形同
顾惊寒怕将他亲醒过来,便伸出手指挡住那点舌尖,将人安抚过去。
等容斐再度睡沉,被定神符拉扯着短时间内醒不过来,顾惊寒才慢慢起身,拎起箱子,启动这两日布下防护阵法,转身离开。
连夜赶路。
次日天未亮,霜寒露重之时,奉阳观大门便被敲响。
小道士打着哈欠去开门,乍见浑身半湿,风尘仆仆,很有些狼狈顾惊寒,很是愣下,像是想不到这样模样气度人怎会搞成这样。
容斐身上致盲符等到天亮便会失去效果,顾惊寒不想让容斐看到他如今满头白发,气息枯槁模样,所以该离开。
他为今日做足准备,事事都已妥当,也堪称再无遗憾,但等打理好切,再来到床边,看见容斐熟睡安宁脸时,顾惊寒心还是被狠狠揪下。
眼眼从那人眉眼上描过,胸口便如有锤击般,下下,闷声不响,却疼得伤筋动骨,肺腑俱裂。
稍稍动,便要挤出殷红泥泞血肉来。
顾惊寒以指为耙,轻缓地梳梳容斐头发,然后骈指为剑,削下容斐缕头发,又断自己缕白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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