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治标不治本。”楚云声道,示意陆凤楼去看桌子上狄言背来那两个大包袱,“授之以鱼,不如授之以渔。只要有条路能走,那老百姓便天生知道该怎活下去。”
陆凤楼起身去解开包袱,里头是堆从未见过奇怪东西。这堆东西上头还有封信,信已经打开过,陆凤楼明白楚云声意思,便将信纸抽出展开——
“禀王爷:两样物件俱已寻到,确是可果腹之粮食。南洋商人称其为苞米,其二为番薯。属下按您画作对比几番,俱都般无二。又着人蒸煮,也如您所言,甜嫩可口。商人称其产量高于稻米,下等田地也可大量种植……”
陆凤楼捏着信纸骨节微微泛白。
他不是何不食肉糜那类帝王,自然看得出这信中含义。只是这信,却是楚云声给他。
“他们把东西卖给外乡人,却不去集市?”陆凤楼忽然道。
楚云声劈完柴,把灶台生起来,边添柴边道:“此处最近集市便是京中,非权贵人家,入城费二两。京中不许散摊出现,东市西市摊位归坊市司管,租子每月上涨五两银子。若私自设摊,入狱收监三年,罚五十两。”
陆凤楼抬眼看着楚云声。
茅草屋逼仄昏暗,四处漏风,灶膛里火光明明灭灭,映照着楚云声冷峻眉目。些草木灰冲到脸上,楚云声皱皱眉,身金贵都被打碎,颇有些灰头土脸感觉。
但陆凤楼却觉得不好笑。
陆凤楼沉默片刻,道:“老师想要什?”
楚云声抬眼瞧着那颗球僵硬背影,想想,还是提个条件:“明年再亲政。”至少得明年,他才能清理干净这里里外外,顺便磨掉小白眼狼心防。
“全听老师安排。”
那颗球答应着,声音平稳,楚云声却平白从中听出丝憋闷和委屈。
不能抱过来哄哄,楚云声便只好低声道:“站着不冷?坐回来。”
他凑过去,用袖子给楚云声擦擦汗和灰。
楚云声拦他下:“小心,有火。”
锅内水沸腾起来,楚云声舀碗给陆凤楼捧着暖暖,又道:“除开集市,大多村子都会挑着扁担箩筐去其他村子或官道上叫卖。也有些特产出名,会有外乡人上门买。”
“桌上这些腊肉腊肠零碎,是村民凑起来。往年若收成好,有些余财,家家都会多做些这种易存吃食。今年家尚且难抽出样来,想必是没有余财吃肉做肠。这还是京城附近。”
陆凤楼看着手里热水:“赈灾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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