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比起死亡与牢底坐穿,世界上还有更为可怕事情。
“们……去哪儿?”
容陈声音压得极低,像蛇嘶,随着游动舌尖响在耳廓。
“开房。”楚云声呼出口淡淡并不明显白汽。
湿凉舌尖吓得蓦然缩回去。
容陈扫过自己身上冲锋衣和工装裤,又低垂着眼睑,将视线落在那两只穿着雪白袜子踩在水泥地上脚上:“没有……鞋,很凉。”
楚云声很想问问容陈几秒前还说不冷人究竟是谁,但他没问,而是选择把空大半背包往容陈背后套,然后转过身体,半蹲下来,拉着容陈手环绕到自己温热颈间。
“你真……上道。”
容陈贴着楚云声后颈,虚渺声音里带着十分愉悦。
楚云声懒得理他这皮样儿,任由他把冰凉鼻尖与唇舌都往自己衣领里塞揉,双手托住他膝弯,将人背起来,往巷子深处走去。
小巷里冬夜失去疯狂肆虐风沙,只剩下森冷干燥空气。
缺段、少片路灯光线太过黯淡,无法从对街跨越水泥崩裂四车道,来到幽长逼仄旧楼阴影间。
打着双闪车辆缓缓行驶到附近,还没停稳,网上预约打车订单就被取消。司机瞥着车窗外漆黑夜色里栋栋灯光零星拆迁楼,心头瘆得慌,连声晦气都来不及骂,就急忙踩下脚油门,甩着长长尾气逃离。
车灯余光刮过巷口,两道迷蒙清隽剪影在光线中闪而过。
楚云声侧目看眼,收起手机,单膝蹲下,将扭曲堆着袜子高高拉过容陈脚踝。
楚
七拐八拐小巷到尽头,是条沿着荒凉野地与建筑工地进城小路。
冰冷风掠过辽阔荒地,迎面吹来,凛冽刮肤。
楚云声走在路边杂草中,或是桥洞边阴影里,尽量躲避着可能存在监控摄像头。
但实际上,大部分官方监控和民间监控都从两年前开始,在逐渐减少,撤下,因为许多诡异事件如果是精神污染,那被拍摄下来影像也同样具有恐怖癔传性。
对比精神污染带来绝望惊悸,犯罪率升降就显得没有那重要,而且,很少有人会在危险深夜出门,哪怕他是个连鬼怪和警察都不惧怕杀人犯。
“……不冷……”
容陈低头,神色恍惚地看着楚云声,嗓音虚幻:“身体不做人之后,就不冷……”
楚云声直起身,又抬手随意整理下容陈刚刚换上自己背包里换洗衣物,然后将容陈脱下来坐过垃圾桶白大褂以打火机点燃,烧毁在个空垃圾桶里。
“有种冷叫男朋友觉得你冷。”
楚云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句,又顿顿,补充道:“而且,有伤风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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