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兴家“咚”声就往地上磕个响头,真心实意地哭起来:“姑娘英明,都是老婆子猪油蒙心。原先不敢承认,是小看姑娘本事。老奴家中困难,眼见着其他人拿姑娘东西,姑娘也不管,才想着先借姑娘东西去周转周转,待家里人渡过难关,便悄悄给姑
姜雪宁自然是不可能有账本。
她年少时根本不记这些。
可燕临都记得。
在被软禁宫中那段时间,他每每踏着夜色来时,侧躺在她卧榻,因习武而磨出粗茧手指从她面颊抚过,便会跟她说起少年时候那些心意。
她想忘记都难。
姜伯游离得近,下意识朝棠儿手中看,差点没惊得把刚喝进去茶给喷出来!
那哪儿是什账本?
封皮上明明白白写着四个大字,“幼学琼林”!
天知道那书架上根本就没有什破账本,棠儿按着姜雪宁吩咐在第三层第六本看见就是这本给孩子开蒙用书!
可也没办法,硬着头皮拿过来。
只觉得心内熬煎,又不敢相信。
二姑娘怎会有账本呢?
自己再贵重东西都随手乱扔人,私底下居然还记账?
简直令人百思不得其解。
她们真希望是自己听错,面心慌意乱地跪着,面看着垂花门方向,只盼着棠儿会儿空手回来。
姜雪宁眼帘低低地搭着,念好段后,才抬眸,看向跪在下面那帮人。
这时哪里还跪得住?
有个算个差不多全瘫在地上。
王兴家是见机最快,只听得她这账本上样样都记得十分清楚,且有些物件极为特殊,若府里有心要查,即便是当出去都能找回来,到时可就是板上钉钉罪,被扭送官府那就完。
关键时刻她豁得出去。
眼下这大场面,棠儿简直不敢想自家姑娘要怎收场!
可姜雪宁却是面不改色,沉着镇定地从她手中接过“账册”,还翻起来:“今年三月,十八岁生辰时候,母亲添枚红玉如意佩,点翠头面副;父亲给松烟墨,澄心堂纸;燕世子送对汝窑白瓷花觚,枚大食国来夜明珠,还有整块羊脂白玉雕成九连环,还有……”
只雪白小兔子。
是燕临外出打猎时抓到,说觉得那小兔子跟她很像,红着眼可怜又可爱,舍不得杀,干脆抓来送给她养。
只可惜她对这兔子不上心,交给下人看顾,没两个月就被养死。
可惜,天不从人愿!
棠儿回来。
她自垂花门这头走来,两手里捧本颇厚蓝色封皮书册,上来就奉给姜雪宁:“二、二姑娘,账册按您吩咐取来。”
隔得有些远,下面跪着其他人根本看不到——
看似镇定棠儿,双手都在发抖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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