吕显断然道:“不可能!有人十天前便找许文益买过生丝,料定丝价会涨。几番旁敲侧击,许文益也没说太多。但出来之后找人打听,这几日来有位姑娘进出会馆,似乎在同他谈生意。你道这姑娘是谁?清远伯府个谁也没听说过庶女,叫尤芳吟。这姑娘背后似乎有个东家,但也没打听到是谁。若丝船在河上是三天前出事,这人如何提前八天就知道此事?”
谢危摩挲着那块准备选来做琴面桐木板手指顿,听吕显这番话,轻而易举便发现事情有诡谲之处。但他竟没先问,反而道:“你刚才说办成半怎讲?”
吕显差点被他这问噎死,憋口气,才回答:“许文益是个有脑子,似乎猜着来头不小。毕竟京城里能够第时间得到这种消息人,般人都开罪不起。他想结个善缘,也怕若有万可能
“砰!”
吕显是脚踹开斫琴堂门。
侍立在旁剑书差点拔剑劈过去,见是他,不由诧异地瞪大眼睛。
吕显却青着张脸走进来,端起那茶桌上已沏着凉会儿猴魁便往喉咙里灌,放下时茶盏砸在桌上声吓人震响。
这间斫琴堂挨着东面墙地面上,十好几张制琴用木料整整齐齐地排着,谢危手里拿着墨斗,穿着身简单天青直缀,正站在那儿选看。也没披袖袍宽大鹤氅,还把袖子挽到手臂上,露出骨节分明手腕来。
。”
许文益摸不清他来头,只道:“市价不卖。”
吕显眉梢挑,忽然觉得情况好像和自己想不样:“许老板丝不是卖不出去吗?”
许文益道:“如今卖不出去,但也有您这样看就揣着大钱来人来买。焉知再过几天不涨呢?”
吕显瞳孔便微微缩。
听见动静便转头看来。
见是吕显,他那清冷长眉不知觉皱,道:“没办成?”
吕显道:“办成半,但今天见鬼。谢居安,你老实告诉,漕河上丝船翻这件事是什时候出,最早又是什时候传到京城,都有谁知道?”
谢危又转回头去看木料。
他把正中间那块桐木翻过来,道:“剑书没告诉你吗?三天前出事,消息刚到京城还没两个时辰,知道人除送信也就、剑书,还有你。”
他意识到事情不简单,却偏笑:“您好像知道点什。”
这时许文益已经敢确定尤芳吟那个东家说是真!
他整张脸都因为过于激动而泛起潮红。
但声音还是显得整肃不乱,眼底时竟含泪光,也不知是对吕显道,还是对自己道:“十日前有人来买批生丝,她东家告诉她价会涨。到今天看见吕老板来,便知道,赌对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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