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顿时重新起身。
姜雪宁立在角落里回头看,只见谢危今日着身宽松苍青道袍,以青玉簪束发,眉眼淡不染尘,唇边含着点惯常笑意,与另三位上年纪须发已白老学究从殿外走进来,论仪容气度实在有些鹤立鸡群,更别说是在朝中同品级之人里过于轻年纪。
有先前还嘲笑过旁人提起谢危脸红世家小姐,见才知道那人当时没说瞎话。
时有许多人不敢直视。
姜雪宁更是看眼之后便立刻垂下头去:她倒不是不敢看谢危,而是希望谢危无论如何不要注意到自己,只需要答完卷交上去等他喊自己
大约卯正二刻,姜雪宁正正好喝完两泡茶,仰止斋外面便来人通传。
只道:“几位先生现已从文华殿那边过来,带题卷,辰初刻便在旁边奉宸殿开考,还请诸位小姐随奴等移步奉宸殿。”
众人于是纷纷整理仪容,随宫人去往奉宸殿。
此殿距离伴读们住着仰止斋走路过去连半刻都不需要,没会儿便到。
姜雪宁抬眼,只见这奉宸殿座正殿,两边都是偏殿还带着耳房、山房,既无雕梁也无画栋,门扇上大多只以清漆刷制,殿前只五道台阶,喻圣人之五德。
第三,若铁心不想背个‘势利’骂名在身,还想要退婚,不如按兵不动,坐家里等着就是。”
姚惜听着前面时不免又扯着帕子暗中生恨,可待听到她最后句时,却是忽然怔:“你这话什意思?”
姜雪宁此刻却是怎看姚惜怎生厌,正好旁水开,便冷冷淡淡道:“要沏茶,姚小姐若不是想要坐下来与品茗论道,便勿在此搅扰清净。会儿就要考校,趁着有功夫多读点书不好吗?”
多读点书,别欺负人穷。
她上世经历许多,学会也就这点,也只能看在她将来说不准还要嫁给张遮面上指点她这多。姚惜要懂便是懂,不懂也跟她没关系。
入殿后如学堂。
正上首是先生们讲课地方,下方则桌椅齐全,案头上笔墨纸砚具备;靠西墙则设几张方几、几把椅子,有书格亦有茶桌,该是为先生们两讲间隙歇憩之用。
她们才各自选好自己位置坐下来。
姜雪宁对谢危终究是有些发怵,直接先挑最角落里光线不大好显得有些阴暗张书案,虽然会儿写东西可能有点费眼睛,但可避开旁人目光。
这时后面便传来声:“先生们请。”
姚惜却道她是半分面子不给,再次气结。
人家都赶客,她也不好再留,拂袖便走。
可走出去才想到,流水阁又不是她姜雪宁人地盘,怎赶起人来倒跟自己是主人样?
但这时要再进去未免太落下乘,只好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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