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几位先生却不大坐得住。
圣上点他们来教长公主并群伴读世家姑娘,本来就叫他们有些不满,在这儿坐没两刻,既不能说话,又无心看书,索性便称去外面透气,竟连“监考”这件事都扔,相携从奉宸殿出去,只留下谢危人在此。
从头到尾,谢危看都没看他们眼,只翻着自己书。
姜雪宁虽坐在角落中,方才却也将那几位老先生话听在耳中,又见这几人没坐会儿便出去,时没忍住皱眉。
要不说怎是“老学究”呢?
多年,还从未有人叫教过女娃娃!好歹也是两榜进士出身,读是四书五经,来教公主和伴读,恐怕也只合讲些入门东西。倒不是高看自己,实在是杀鸡用牛刀。光你也就罢,毕竟也不过是几个在院中不得志迂腐老头儿,可似谢少师这般平日里主持经筵日讲,圣上竟然也点来给公主和这些个伴读讲学,实在让人想不通。谢少师竟然答应,就更让人想不通。”
这些老先生都是翰林院清贵出身,自有自己气节在,便是皇帝在面前,很多话也是不顾忌。如今他们说这些,也都在朝堂上讲过好几遍。
奈何沈琅偏宠长公主,意孤行,听不得人劝。
所以讲也没用。
谢危在朝上就听他们抱怨过,且每每把自己拖出来说上说,倒好像这件事他也有多大不满似。
老成这样,合该埋进土里!
回头即便不留下来为伴读,这几个糟老头子小报告,她也定要打给沈芷衣才是。
但他也并不表露出自己对此有太多情绪。
当下只朝旁正在认真答卷那些个伴读世家小姐看眼,目光也在姜雪宁那握笔姿势上定定,不觉微微蹙眉,吹茶略饮口,却是道:“诸位伴读都在作答,等还是少说些话,以免搅扰吧。”
几位老先生这下便不好再多言。
历来考场监考便甚为枯燥。
谢危自带本《守白论》来,坐在边上页页慢慢地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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