足足熬有半个时辰,张重才道:“因老夫学史,所以今日为长公主殿下和诸位伴读讲学第课,才由老夫来讲,为便是开宗明义,让你们知道这个‘学’字有多重要。正所谓‘书中自有黄金屋’,又道是‘寸光阴寸金’,听天下鸿儒聚集讲学机会可不多,你们该当珍惜才是。还望以后戒骄戒躁,丑话先说在前头,你们若是将自己在府里做姑娘时骄纵脾性带来,老夫是绝不会容忍。”
姜雪宁心里长叹声:总算是讲完!
上世她不爱坐在这里听讲,真不能只怪是她不上进、不好学,实在是这些个老学究端着个十足架子,讲起学来不说人话,也不管她们是不是听得懂,是不
拿来?
宫里面什书没有,要准备不该早就准备好吗,怎现在才叫人拿来?
众人都有些奇怪。
可谢危也不多解释,说完便坐到旁,只听那位讲《礼记》国史馆总纂张重站到殿上引经据典、以史为鉴,同众人讲治学重要。
张重已是耳顺之年,鬓发斑白,正是早些天坐在殿中说女儿家只合读点《女戒》不需知道太多东西那位,虽然通晓千年,可站在殿上讲起话来却点也不有趣,死板且枯燥。
桌案上:本《礼记》由国史馆总纂张重张先生讲;本《诗经》由翰林院侍讲赵彦昌赵先生教;本《十八帖》乃是书法,由翰林院侍读学士王久王先生传授,且据说还要教画;本《算数十经》则是算学,由今日才来那位国子监算学博士孙述孙先生来讲。
四位先生,四本书。
似乎没什差错。
可当那位讲算学孙先生说完后,众人都发现不大对:每个人书案上确都提前放要用书,但共也就四本,都由四位先生教。
那……
众人都听得头昏脑涨。
姜雪宁心里虽警告自己,谢危还在旁边,可她实在控制不住地神游天外,两只眼睛上下眼皮不住地打架。好险没头磕在书案上,才惊得清醒些,结果抬眼就看见谢危坐那边,手里端盏茶,正定定地盯着她。
这瞬间,她差点没吓得摔倒地上。
有瞌睡都飞去爪哇国!
姜雪宁彻底清醒,脑海里陡然浮现出当时谢危那句“不要再惹生气”,于是悄悄按住自己狂跳眼皮,强打起精神来认真听上头张重老和尚念经似讲学。
谢危呢?
姜雪宁还在琢磨谢危葫芦里卖是什药,坐在前方沈芷衣便好奇地开口:“可是谢先生,这才四本书四门课呀,不是说您除教琴之外也要教们门吗?”
谢危道:“教‘文’。”
沈芷衣纳闷:“没有书吗?”
谢危便抬眸向殿外看眼,道:“已着人去取,会儿便该拿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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