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雪宁学是行草。
上世行草乃是沈玠教。
当时二人新婚燕尔,男人谁能不爱颜色好?她又擅长投人所好,所以刚当上临淄王妃那阵假模假样爱好起书法来,逼着自己练好久楷书,但种种字体书体学来学去,都觉着自己被框在牢笼里,怎写怎不得劲儿。
直到某日,
王久却是没注意到这多。
刚想训斥姜雪宁就被慈宁宫那边来告,多少有些下不来台。
只是越如此就越有些恼羞。
那太监走后,王久看见姜雪宁还站在角落里,也没给什好脸色,道:“天底下谁家学堂这般没规矩,先生说话学生都能驳斥?便是历朝历代教皇子,皇子也得对先生执师礼。姜大人虽与王某是同僚,可丑话说在前头,堂上你若再敢出言顶撞,可不会顾着与令尊同僚之间面子,你坐下吧。”
姜雪宁敛眸,掩住差点射出去眼刀。
匆跑来。
“慈宁宫太后娘娘有话,特吩咐奴来告先生。”小太监在殿门外躬身礼,看额头上还有些细汗,“前些天宫里出点事,太后娘娘与皇后娘娘正清查内务府,东西六宫各宫主位都叫去,长公主殿下此刻也在那边,正陪着圣上说话,今日本该来上课,可事急在身实在走不,特命奴来向先生告罪,还望先生海涵。”
“啊……”
王久听这太后、皇后甚至是圣上名头,脸色便变好几变。
这时哪里还有先前对着姜雪宁时倨傲?
当下并未发作,只道:“多谢先生。”
说完便规规矩矩地坐下。
有她作前车之鉴,众人都看出王久面相虽然儒雅,但内里是个不好相与人,上课时都格外恭敬,格外老实。
他教是书法。
所以开学头课是先看众人书法基础,看旁人时都还觉得不错,只是走到姜雪宁面前看便皱眉,只道:“小女儿家写字该求秀美飘逸,或端庄婉静,往后改学簪花小楷是上佳,再不济赵孟頫、王羲之,学柳颜也不差。草书狂放阳刚,恣如江海横流,于男子而言更合适,女儿家学草书难免显得放肆不羁,殊为不服管教。往后这草书你不要学,笔划从楷书写起。”
他两手抱向虚空里遥遥拱,只道:“圣上、太后与皇后娘娘在上,长公主殿下既有事在身时走不,缺堂课也无妨,下官改日择空为长公主殿下补上便是,还请公公转告圣上,请圣上放心。”
那小太监应声是,又行过礼,便又匆匆退走。
仿佛有些心惊胆战不安似。
姜雪宁听见刚才来人说“清查内务府”几个字,心头便是猛地跳,想起玉如意案,再联想那小太监神情,便知宫里这几日腥风血雨怕是少不。
那勇毅侯府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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