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送走吕显,任为志有些心灰意冷。
接触过那多人,且也曾是在科举场上待过,他能看出这吕照隐绝不是个小人物。只是对方完全没有像其他人样急切,虽也打听他自流井盐场情况,也问他卓筒井情况,甚至愿意给他银子暂作周济,却偏偏绝口不提出钱入股事,只说过几日再来找他。
任为志不
尤芳吟上楼。
左转最里间。
她停步在门外,伸出手来,轻轻叩叩门:“请问任公子在吗?”
任为志今年二十四岁,屡试不第,二十岁之前连个童生都没考过,便歇这心思,在父亲去世后接手家中盐场。只是家中盐场传三代,经历过上百年开采,早接近枯竭,他又身书生气,不善经营,才两年下来家中境况便大不如前,甚而每况愈下。
到如今原本长工都已经走。
得双眼睛格外地大,格外地亮,眼望去时竟有些惊人。
他顿时怔怔。
那姑娘仿佛也没想到他会回头,吓跳,整个人跟只受惊兔子似,连忙收回目光,只朝着他略带歉意地欠身,然后便往楼上去。
吕显眉头不由皱起来:难道是任为志亲眷?可也没听说他有什姊妹,更没听说他有家室啊。
他心里生出几分狐疑。
他四处借钱不成,不得已变卖好些祖产才凑够上京盘缠,在京中已熬有快个月,有许多人听他发明卓筒井事情,都来客栈探听消息。可这些人大多并不是真要借钱给他,或者出钱入股,只不过是想骗他手中图纸看。
来二去骗不到,自然慢慢散。
这客栈之中来找他人也越来越少,甚至有不少人说他就是个骗子,败尽祖产,又经营不好盐场,才打着什发明旗号上京来招摇撞骗。
用那些人话来说——
数百年来那多人都没想出往深处打井法子,你个埋首读书呆子,连盐场都没去过几回,更没亲自汲过盐卤,竟说自己有办法。想也知道是纸上谈兵,说得好听!
脚步转,从这简陋客栈里走出去,谁想刚抬眼就瞧见街对面停着那辆马车,再瞅上头徽记,眼皮猛地跳,脑海里电光石火地闪:尤府有马车,对面茶楼里该有尤府主子;刚才他遇到那姑娘瘦弱憔悴,虽穿着丫鬟衣裳和连个丫鬟也不如,然而观其神态又不似丫鬟,难道是……
“清远伯府那个庶女?”吕显脸见鬼地再次回过头朝着蜀香客栈里面看眼,眸底闪过深深思量,末却是笑声,“有意思!真是有意思……”
他轻抚掌,心下已有决断。
原本是打算直接回幽篁馆,这时却改主意,上在路旁等候软轿,道:“去谢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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