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刹那,谢危目光变得冰冷至极,直直地落到她身上,仿佛要在这电光石火之间将她洞穿!
姜雪宁整个人都吓得抖下,却副不大明白样子,好像不明白谢危为什忽然之间这样看着自己,颇为茫然,战战兢兢地开口:“学生也只是胡乱猜测……”
她这模样,倒让谢危意识到自己失态。
是啊,姜雪宁怎可能猜得到呢?
他不该有如此明显表现才是,是以平平地敛回目光,只道:“你倒肯为侯府找理由。这信留在这里,你没意见吧?”
称得上是惊世骇俗!
谢危便道:“你先前说,你觉得勇毅侯府乃是门忠良,所以不愿看他们蒙冤受难,然而看过这封信后,还觉他们是蒙冤吗?”
这是什恐怖问题!
姜雪宁额头上冷汗都差点下来。
朝野上下谁看这封信还觉得侯府是蒙冤?她若觉得侯府是蒙冤,又是何居心?可若觉得侯府不是蒙冤,眼前这个人可是谢危,说出来不是找死?
把那封信从袖中取出来,毕恭毕敬地交到谢危手中。
开始给半,后来又给半。
凑起来就是整,都被她装在个信封里。
谢危伸指夹信出来便展开迅速读遍。
久久没有言语。
姜雪宁敢有个鬼意见!
她只是更担心自己小命。
眼见着谢危将那信放到书案上,她小心翼翼地凑上前道:“那什,虽然看过信,可先生放心,事关重大,肯定不会往外说。
只不过……
姜雪宁心跳忽然快几分,强忍住心头那抹不安,磕磕绊绊地道:“正是因为如此,学生才想要先生来分辨二。也许这中间有什误会也不定,可信旦呈递朝廷便不能收回,朝局又如此复杂,学生是不敢。”
“倒不知还有你不敢事。”谢危淡淡地道声,将信放回去,却没有还给姜雪宁意思,“中间能有什误会呢?”
姜雪宁大着胆子看他眼,道:“听说朝中有些传闻,侯爷乃是想查探二十年前理应与三百义童道殒身定非世子下落,才甘冒奇险与平南王逆党有信函往来。如果,如果是那天教阴险,以此作饵,侯爷虚与委蛇,假借合谋之名想得知世子下落,也未可知?”
“……”
张脸神色却有隐隐变化,沉下来许多,甚至有那片刻失神和恍惚。
姜雪宁偷偷看他。
他才沉默着重将信笺折起来,问她:“你看过吗?”
姜雪宁顿觉头皮麻,天知道她来之前最怕就是谢危问起这个问题,如今果然问道,她知道自己若说自己没看过,便是鬼也不信,只好硬认下来:“看过。”
信中所陈,却是勇毅侯府燕牧主动提出要与天教合谋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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