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似乎也不过问句,并无追究之意。
然后眸光错,便瞧见他手里那朵宫花,神情于是有些变化,竟勾着唇角问他:
当时有皇帝派人赏宫花下来。
他性不合群,独来独往,或恐旁人不喜,于是开他玩笑,说这满朝文武*员大多从科举出身,琼林宴上都簪过花,唯有张侍郎吏考出身,少个好意头。
沈玠大约也是饮酒不少,竟笑着叫人给他递上来朵。
大乾朝文人有风雅之辈,也爱美字,爱在头上簪花。
张遮却非此类。
张遮不言。
姜雪宁道:“张大人就不问问生辰?”
张遮仍旧不言。
姜雪宁便觉心中有气,可也不敢对他使前世那娇纵脾性,委屈巴巴地道:“是正月十六生辰,可也没剩下几天。”
张遮当然知道她生辰。
不由悄悄向那孟阳看。
没想到孟阳从那角落里起身来,竟是浑不在意模样,仿佛去哪儿都是去,根本没有半点意见样子,跟着天教那帮人往前走。
马匹有限,但天教那边已经信任张遮,又道他为度钧山人办事,不敢有怠慢,所以也匀匹马给他。
张遮在整理马鞍。
姜雪宁背着手乖乖地站在他身边,打量着他神情,忍笑道:“兄长竟然不知道生辰,这可不好吧?”
他接那朵宫花,谢过圣恩,拿在手里,并不戴上。
宴毕离席,因事多留片刻,所以出去得晚些。
结果从廊上走,便撞见姜雪宁。
那时她两颊酡红,也不知从哪里来,身旁竟没跟着宫人,双清透眼雾沉沉地,并不如何开怀模样。可见他,那点子软弱便藏进厚厚壳里,讥讽道:“别大人好歹进献寿礼,张大人倒好,封帖子道过贺便敷衍事。本宫就如此让你退避三舍吗?”
张遮道:“下官寒微,无物以献。”
她是皇后啊。
每逢正月十六,便是萧姝入宫后,沈玠也总是要为她开宫宴,请戏班子,挂满宫花灯,还叫翰林院里前年点选翰林们为她作诗写赋,文武大臣们也愿讨皇帝欢心,献上各种奇珍异宝。
她见珍宝便欢喜,听词赋却无聊。
他两袖清风,并无可献之物。
那晚御花园里琼林玉树,觥筹之宴,满座华彩文章,高士云集,大多都是有功名在身人。
她这“兄长”二字听着正常,可实则带几分挖苦揶揄味道。
张遮若不知她也是重生而回,或恐还听不出深浅;可上世对她也算解,知她性情,便听出她不大痛快。
只是他却只能假作不知。
拽着缰绳手停停,他静默道:“权宜之计,还请姜二姑娘见谅。”
姜雪宁道:“可张大人都说,是你妹妹,若不知生辰,将来他人问起,不落破绽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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