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连那点疑虑也干脆抛开。
姜雪宁拿着钱便偷偷去找萧定非筹谋接下来事情。
斫琴堂里,谢危却是盯着吕显刚送来那块木料,思考许久,末还是笑声,吩咐剑书道:“宁二拿钱去,必不老实,暗地里找人盯盯,看看她干什。小骗子不知又要骗谁去。”
前面那些话还好,谢危听着只当耳旁风。
可“日为师终身为父”出来时,他面色便僵僵,又听姜雪宁张小嘴叭叭说个没完,终是觉得她粲然面庞竟有几分碍眼。
姜雪宁还在说他好话:“往后学生定学得更努力,以求将来好好孝敬您……”
按捺住将手里这盏茶泼她脸冲动,谢危微微笑:“你可以滚。”
姜雪宁:“……”
就是近来长公主殿下要去和亲,她待学生极好,学生想要挑些珍贵东西送她,可手里余钱不多,捉襟见肘。学生还有些钱保管在先生那里,不知道能不能……”
谢危瞧着她眸光渐渐变深。
姜雪宁被他这样看着,声音也越来越小,只觉最初开口要钱胆子都飞到九霄云外,后脑勺直冒冷汗。
这瞬间,她甚至已经琢磨着放弃。
回头把自己家当清点清点,或者把萧定非送东西变卖变卖,也差不多是能凑出笔银子来。
假圣人当面套背后套,果然还是喜怒无常!罢,看在他肯还钱份儿上,她大人大量就不跟他计较。
姜雪宁也没觉得自己先前话有什不对,收敛起那点小小不愉快,便行礼告辞。
下午出宫休沐。
次日大早,她就去找谢危。原以为可能还有点阻碍,不曾想对方竟十分爽快地给,总让她心里有些疑惑。
只是等她揣着银票从谢府走出来,才想起:这本来就是自己钱啊,是谢危先前扣着不给,现在看她听话,爽爽快快给她,不是应该事儿吗?
可没想到,谢危瞅她半晌之后,竟然道:“明日来府中取。”
姜雪宁简直怀疑是自己耳朵坏,睁大眼睛不大敢相信地看着谢危。
谢危看她这目瞪口呆模样,只觉好笑:“过午不候。”
姜雪宁立刻点头如捣蒜。
她灌迷魂汤似,好话串串往外说:“多谢先生!先生对学生可真是太好。常言道,日为师终身为父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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