根本还没等他反应过来,尤芳吟竟然转头便向着走廊另边花厅方向大喊声:“非礼啊!”
非、非礼?!
吕显简直吓得激灵,素来笑对泰山崩、冷看沧海枯沉着人,都被这突如其来字眼搞得慌神。
想他吕显虽是个禽兽,那也是斯文禽兽!
非礼姑娘这种事,从没有过!
他少有将谁放在眼中时候。
听得尤芳吟以任为志作为推脱,住让他唇边挂上抹玩味哂笑,道:“尤老板与任公子是什关系,夫妻戏又几分真几分假,尤老板自己心里有数,明人面前何必说暗话呢?”
尤芳吟万没料想自己与吕显关系竟被此人语道破。
她身子紧绷起来,又退步。
可后方已是墙角,退无可退。
过头来就看见吕显。
穿身文人长衫,虽做着铜臭生意,架势上却从来不肯亏待自己,永远声笔墨香气。只可惜眉目里那点感觉精明市侩些,与任为志恰好相反。
她停下脚步,警惕起来:“吕老板也来。”
吕显这几日没离开过金陵,只盘算着京中接信后反应,又料理些事情,今日听说任为志与尤芳吟要来,便也跟着来。
他走近道:“前些天本想与尤老板攀谈两句,不想您半点面子也不给,也不愿多说半句,倒叫吕某有些伤怀。今日难得遇到,不知可否挪空?”
倘若她叫喊起来,那还得?
所以,他完全是下意识地立时踏前步制住尤芳吟,伸手捂住她嘴,又惊又怒:“何曾非礼你?!”
尤芳吟反倒成最冷静那个。
她直视着吕显,那意思不言自明。
吕显这才发现自己手已经压到人嘴唇边上,软腻口脂蹭在掌
她道:“吕老板这话便让人听不懂,与任公子乃是明媒正娶夫妻。”
吕显不耐烦同她兜圈子,只道:“想见你东家。”
这刹,尤芳吟瞳孔都缩紧。
吕显本是开门见山,也确有事要找姜雪宁,可谁料话刚说完,抬眼看,竟觉眼前这姑娘忽然变个人似,回视着自己目光里也多分幼兽护主般警惕与敌意。
种不妙感觉忽然掠过心头。
尤芳吟往后退步:“今日乃是宴会,他人府邸,实在不适合谈生意,也有事在身,吕老板还请改日吧。”
吕显没当回事:“不是谈生意。”
尤芳吟道:“不是生意,那便是私事。还请吕老板见谅,妾身乃是有夫之妇,除生意之外与人私下往来,实有不妥,还请吕老板注意分寸。”
不谈生意,私事也不谈?
吕显这人面上看着圆滑,可其恃才傲物,连当年考学遇到谢危都要争气斗狠,是后来才服气给他做事。可若换旁人,要叫他看得上,那是难如登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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