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落到这般田地,姓谢嘴里还没半句人话,浑身上下那股劲儿怎看怎像个“作”字,她也不知哪根筋拧着哪根反骨,冷笑声道:“是?谢先生修身养性素得很,别不会,口是心非倒真厉害。甭担心,还不知谁睡谁、谁吃亏呢!”
霎时间,她才像是那个被蛇咬人般,立时扔开他手,退至旁,警惕且愤怒地看向他。
谢危缓缓收回手来。
手指尚留分余温。
他目光落在姜雪宁身上,并未移开,却张口重将伤处含入,舌尖尝到抹血味后,才慢慢道:“当年那个行脚大夫、江湖骗子,没教你分辨吗?没有毒。”
这是在嘲讽她当年割腕喂血蠢事!
宁感觉到种刺骨寒意。
冰冷溪水从她面颊滑落。
她静静地注视着眼前这张平静面孔,竟生出几分近乎于恐慌悲怆,停片刻,才反应过来,几乎是颤抖着执谢危手掌,将他食指指节含入口中,用力吸吮。
血孔里顿时有腥咸味道涌出。
她含小口,朝旁边吐出。
姜雪宁胸膛起伏,气得说不出话。
谢危目光却更让她有种被毒蛇盯上悚然,连他声线都有种使人震颤冷平:“是你先生,虽禁祍席之欲,潜心佛老之学,可从非圣人善类。荒山野岭,人如野兽。你若还想嫁个好人,不愿被事后灭口,便奉劝你,离远些。”
姜雪宁不是傻子,光听“祍席之欲”四个字便眼皮跳。
然而人到极限易逆反。
恐惧到极点,便成愤怒。
心里却没来由地慌张。
谢危眼睫动动,平静地睁开眼,看着她,却浑无波澜起伏地道:“你还是很怕死人吗?”
姜雪宁骤然愣住。
她唇瓣是微凉,舌尖却带着温度,此刻抬起头来,只对上那双幽深清醒瞳孔,根本没有中蛇毒,也根本没有昏迷!
“你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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