遇关关开,逢隘隘敞。
沿路各州府无人敢有慢待,自济南往边关通行无阻,仅仅十日,便已抵达边关!
雁门关在山西句注山,位于恒山山脉西侧,外拒塞北,内守中原,位置险要,易守难攻,历代来都是“三边冲要无双地,九塞尊崇第关”。
大乾兵卒皆驻扎在关内,屯兵忻州城外。
谢危、姜雪宁行人才到忻州,往外望去便能看见那荒芜原野上点将台高高伫立,旌旗蔽日飘飞,兵卒甲胄在身,刀戟在手,往来整肃!
两人顿饭吃得清清静静,姜雪宁几筷子下去便找不着北,时觉得谢居安实打实是神仙菩萨,大慈大悲大圣人,凡人做东西不可能这好吃!
原本路舟车劳顿,吃得都不算好,遇袭到济南休憩刚醒那阵,她人看着是清减不少。可被谢危几顿饭喂下来,气色恢复,脸蛋也稍稍圆润些。
姜雪宁甚至都开始担心自己继续吃下去得胖。
不过这般日子也没再持续多久,才过去没两日,京城里竟然来圣旨,着令谢危前往边关督军!
姜雪宁目瞪口呆。
,是教中好手,只怕万休子举事在即,恐他不受控制,先除为快;跟着他与姜雪宁那些,却从京中来。若是皇帝已经开始怀疑他,不会暗地里动手。会在暗中动手,都是怕被人发现。再回想自己这两年,能算得上“对手”“仇敌”,只剩下个圆机和尚。
此人虽称僧侣,却机心深重,绝非善类。
沈琅国事疏懒,帝王心术却重得很。
这两年来,用圆机和尚制衡他,也用他打压圆机和尚,从不让他们那方真正压过另方,如此当皇帝方能坐稳,居中得利。
如今……
他们在路上
那瞬间甚至有种毛骨悚然之感,不期然就想起当日谢危那句“不着急”,只疑心此事在他意料之中。否则遇袭之后何必在济南盘桓?
谢危可才是那个实打实反贼啊!
如今皇帝,竟然还被他蒙蔽,纸调令命他前去边关!简直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,忙着给自己掘坟啊!
不用说,有这道圣旨,接下来他们行自然是名正言顺走官道上路。
既不需要避人耳目,还有皇帝调令开道。
谢危垂着眼帘,看眼砧板旁那剁不用鱼头,随手便将擦手巾帕扔在边上,取两只小碗去调料碟,还问姜雪宁:“吃辣?”
姜雪宁登时把先前谈正事都忘,点头如捣蒜:“吃吃。”
谢危便在她料碟里加勺辣。
待鱼蒸好端出来,片片白白嫩嫩,浮动着鲜香。两人也不转战别地,就在厨房角落里置张小桌,擦得干干净净,在旁边坐下来,就着料碟,添上小半碗米饭吃起来。
这些日子也没别人敢靠近厨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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