修长手指垂在身侧,缕鲜血顺着被断木划破口子蜿蜒滴落。
窗外是潇潇雨骤。
他垂着头不敢抬起。
甚至连确切话都不敢说。
谢危唇边弧度有片刻凝滞,然后点点慢慢地消下去,像是页放进水里彩画,缓缓褪去颜色,成片格外平静,又格外叫人害怕黑白。
竟没有责怪他们。
视线停在那根犹自轻颤弦上,他轻声问:“宁二找他去,是不是?”
昨日他听着宁二弹时候,有根弦稍稍松弛些,奏出来音虽只差毫厘,可若日不调,每日都差上毫厘,那便不知差到哪里去。
修长手指点点绕紧琴弦。
谢危想,外头既下雨,那小骗子同卫梁也不会在田间地头继续忙,该会早些回来,手指便停,吩咐剑书道:“外头风凉雨大,叫厨房先备碗驱寒姜汤。”
剑书奉命去趟。
然而回来时,神情却有些不对。
剑书只觉前所未有地压抑:“先生……”
仿佛有股锥心之痛直直打进来,谢危搭在琴身手指渐渐暗紧,到底是没有忍住那股深埋戾气,垂眸间,抄那张琴便砸在桌角。
哗啦声响。
琴散,弦断。
他只寂然而立,面无表情地看着。
谢危立在琴桌边,手斜斜扶着琴,刚将方才那根弦调好,信手轻轻拨,颤音潺潺,唇边便浮出几分笑意。
只不过到底是买来琴,不如自己制得心。
等往后闲,该为宁二斫上张。
他见剑书回来,随口问:“人回来吗?”
剑书下屈膝半跪:“宁二姑娘因下雨回来得早些,车驾在城门口,正好撞见张大人,她……都怪属下等办事不力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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