霖铃接过食盒:“先进来吧,外面风怪大。”
小德子看有门,瞥几眼远处,没看见方明珏身影,犹豫会儿便道:“不用,陛下还等着回去复命呢。”
“那行,你快去吧,路上小心着些。”伺候萧乾时日越长,霖铃便越发心细,嘱咐小德子两句,破旧大门便咣啷声,又关上。
小德子忙跑到岔路,果然看见方明珏立在高墙下。
路边宫灯昏昏然,将方明珏清冷俊秀侧脸覆上层朦胧清逸光,显得越发温润细腻。只是那长睫低垂,覆压片鸦羽,暗影
小德子提上食盒糕点药粥,跟着方明珏再次来到冷宫大门口。
方明珏试着推推大门,推不动,里面自然落闩,他思忖会儿,转身对小德子道:“你留在此处,等朕走到那处岔路,再敲门,把东西送进去,明白吗?”
不管明不明白,小德子都得点头。
方明珏转身走,到岔路口那儿,加快步子,个闪身,躲到墙后,虚虚探出半个脑袋,像只受惊小鹌鹑。
小德子:“……”主子真是非常言难尽。
颂阳殿很远,方明珏銮驾也没叫,走小半个时辰,穿过条高墙垒垒狭长宫道,便看见冷宫紧闭朱红大门,落漆斑驳。
小德子提着灯笼正要上前叩门,却被方明珏伸手拦,问出句风马牛不相及话来:“冷宫膳食如何?”
“听说……并不如何。”小德子脑子转筋,实是摸不透主子心意,便只好照实作答。
方明珏转身便走:“去御膳房。”
三更半夜,御膳房值夜厨子被挖起来,勤勤恳恳给皇帝陛下做饭。
他用关爱智障儿童眼神看眼远处岔路,踏上台阶叩叩门。
里面很快传来阵脚步声,大门被拉开道缝隙,霖铃挪出半个身子来,惊讶地看着小德子:“小德子?怎是你?”
说着,她赶紧伸长脖子,往外望。
方明珏机智地往后躲躲,被高大墙壁藏得严严实实,连根毛都没露出来。
小德子赶紧吸引她注意力:“陛下让给皇后娘娘送点宵夜来。”手里食盒往上抬抬,,bao露在昏黄温暖灯火里。
御厨也是被十分看重投喂小皇帝萧乾耳提面命过,根本不需要吩咐,出手就是小皇帝最爱几样糕点,还腾腾冒着香甜热气,并着碗药膳粥,足够当个夜宵零嘴。
谁知皇帝陛下看着清水爱吃糕点神情莫测,半晌来句:“皇后喜欢吃什?”
“皇后娘娘……”御厨与小德子面面相觑,时都卡壳。
这不怪他们不关注主子,实在是每次用膳萧乾只点方明珏爱吃,其余便是御膳房做什,他就吃什,没有挑剔,也似乎毫无偏好。
小皇帝好像更低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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