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蒙青想骂回去，但嘴张
张，还是闭紧，他总觉着他从这
眼里，似乎看到……杀气？
啧，错觉。
浓重
霜露湿透他衣襟，覆压着肩背，长眉挂着霜花，飘下点凛凛寒意。
他身后跟着三四个人，人不多，但个个都是好手。
而且不知孙长逸是有意还是无意，选人全是萧乾旧部，曾在大晋军中兵卒。其中个左蒙青是他们领头，块大壮实，却似乎格外怕冷，裹得跟个大面团似，还直哆嗦。
“肖、肖兄弟，”左蒙青追上来，与萧乾并驾，冻得牙都打颤，“这、这他娘太冷！等会过渠水，喂喂马，咱也喝点热汤吧。”
萧乾长发齐根向后梳着，头上戴个斗笠，阴影垂下来，遮住半边面容。他瞥眼左蒙青，咧嘴笑：“咱不从渠水过。”
儿，他又觉着好像有点冷，睁开眼伸手拿过个手炉来，又塞进被子里。不过好像又太热，他想想，又把手炉拿出去。但似乎又有点冷……
个手炉掏出去，放进来，直试着冷暖。
眼看都要到后半夜，方明珏还没调试出个完美温度，便只得扑倒在床上，痛苦地放弃。
他在床上睁着眼睛躺会儿，然后认命地起身，翻箱倒柜，把萧大将军排小泥人摸出来，在床头矮几上挨个摆好。萧乾捏都是他模样，虽然连鼻子眼睛都分不清，但看姿势不是他看书，便是批奏折，还有嘴里塞着吃食，腮帮子鼓鼓。
盯会儿，似乎有点睡意，但仿佛还缺点什
。
左蒙青也有点蒙：“渠水不是从北元府去辽东必经之路吗？”
“谁说
们要走北元府？”萧乾口中吐着薄薄白雾，“北元府走，太远，而且过往商队与官府中人太多，容易,bao露。们走另条，凤眼谷那条。”
左蒙青脸色发青，十分震惊：“草！大兄弟，荒山野岭几百里，连个拉屎地方都没有，你他娘疯？”
“娇气，”萧乾淡淡看他眼，“有驿站。”
谁他娘娇气！
方明珏在里间转圈，打开衣柜，拽出件萧乾外衣，往怀里搂。
然而还没搂热，小皇帝又觉得不妥，把外衣塞回去，换件中衣，闻着清新皂角味，心满意足地钻进被窝。
可算是睡着。听见里面没动静，门外小德子撑着沉重眼皮，心酸地想着。
方明珏辗转难眠，而萧大将军也过得紧迫。
此时，天色已亮，他已经快马加鞭出京城百里，林木在两侧飞驰倒退，雾气将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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