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与之前判若两人。
手里转着递上去的牌子,眼角还抹了两点红,风情妖娆地往门边一靠,在胡夫人迈过来时,把手里的牌子往地上一扔,正好砸在胡夫人脚上。
“哎呀,哪里不懂规矩的下人,把本宫的牌子都撞掉了,”徐慕怀南越戏精学府杰出弟子,演个妖艳贱货演得入木三分,“这可是废后娘家的牌子,虽说算不上什么了,但也不是你可以冲撞的,还不给本宫捡起来?”
在见识过萧大戏精之后,本以为世间再无如此贱人的胡夫人,再次震惊了。
她头一回觉着自己灵活的舌头都打了八十个结,还个个都是死结。
霖铃领命,轻车熟路到了凤仪宫偏殿。
院门刚一迈进去,便听见那凄凄惨惨戚戚的琴音一变,甜腻腻得令人牙疼。然而外表与内心都万分糙汉的霖铃并不能听出有何不同。
她往院子里一戳,原封不动转达了方明珏的意思。
徐慕怀一身水色衣裳,弱柳扶风似的,起身走过来,脸红红地瞥了霖铃一眼,嘟囔道:“你……你亲我下,亲我下我便去。”
霖铃险些被他这大姑娘样给惊掉眼珠子。
了一声,声音微小,几近于无。
也不知肖弈做了何事,次日午后,安昌侯府的胡夫人抹了新开盒的胭脂,花枝招展地递牌子进宫。
这烫手的牌子自然是被霖铃送到了方明珏手上。
小皇帝也头疼。
若是大臣,面见皇后本就不妥,挡了也无人有异议,更何况他早朝来了那么一出,将皇后剔了个干净,再纠缠便说不过去。若是寻常命妇,皇后说不见便不见,有人嚼舌根,但也无可指摘。
“你你你……你是何人
她虽然对这个觊觎他家主子男人的小白脸没什么好感,但好歹这么漂亮一美男子,身子骨看着都比她纤细,亲一下总觉着还是自己占了便宜。
本就没什么好在意的,霖铃一捏徐慕怀下巴,吧唧一声亲了口,又揽着他的腰往前一送,“赶紧的,去吧。”
徐慕怀回头看她一眼,捂着脸跑了。
霖铃:“……”这人什么毛病?
徐慕怀不傻,其实还像是萧乾所判断的,很机智。所以他不偏不倚,正好在离凤仪宫不远不近的一处月洞门截住了胡夫人。
但这人偏偏是皇后名义上的母亲,胡夫人。
拒了说不孝,病了更要见。寻常法子根本拦不住。
方明珏捏着牌子转了两圈,脑海里忽然闪过萧乾贱兮兮的笑脸,牙一咬,憋出个贱招。
“霖铃,你去找徐慕怀,”方明珏道,“让他拦住胡夫人,无论什么法子,只要不让他到凤仪宫便好。事成,我应他出宫一次。”
凭着探子的回报,方明珏断定徐慕怀日日弹着思恋忧愁的曲子,绝对是放荡不羁想自由了。真的自由做不到,但一次出宫,也能让此人出回力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