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药膏?什药膏?”
洛平这场病拖拖拉拉大半个月,已经养好七七八八。
周棠有时会来看他,但并不频繁,而且除第次过来,其余时候他都和旁人样,从正门进来拜访,作出副想献殷勤又没什东西拿得出手窘态,被人嘲笑便气哼哼地回宫,把个不得志皇子扮演得惟妙惟肖。
所以今天他从后门悄悄潜进来时,洛平颇感讶异。
放下手中书,洛平笑问:“怎?今日不做样子给他们看?”
他知道周棠不会乖乖坐到床边椅子上,就随手理理身边床褥。果然,那孩子脱小靴,轻车熟路地爬上床。
在大夫悉心治疗下,洛平伤没有再恶化,其间三皇子送来好些名贵补品,洛平没有推却,但也没有使用。
孙大娘瞅着好几支雪山参放在那儿落灰,觉得很是浪费,犹豫几天便问道:“老爷,这参您不吃?”
洛平笑说:“近几日燥得慌,不想吃这些大补之物,你要是喜欢,就拿回去吃吧,放在这里实在是糟蹋。”
孙大娘也不跟他客气,高兴地应,拿回家给老伴炖锅雪山参鸡汤,吃得她老伴满面红光。
还有些其他达官贵人送来吃用,洛平大多让周棠带回宫里。
“不去,看见那些人就心烦,同样讽刺说上百遍也不嫌累!”周棠窝在洛平身边,见他要给自己盖上薄被,连忙摆手,小脸皱起来,“别,小夫子你自己盖着好,都快热死。”
洛平见他脸颊红扑扑,额头上还带着热汗,就自己拢被子。
周棠又道:“干脆你也别盖。”说着伸手就要把洛平薄被掀开。
洛平按着被角不让他闹:“又不热。”
周棠笑眯眯地看着他:“知道你不热,可是你盖着被子,怎给你搽药膏呢?”
说起来那些来探望他人,好多都比他官职高得多,这也没什稀奇。大家都知道,官场复杂多变,今日他洛平是个小小修撰,仗着皇上恩宠,明日他就可能成为自己顶头上司,因而都趁着这个机会献殷勤表关怀。
洛平对这些做作派早就习以为常,当初他官居丞相时,门槛子都换好几个。年少时最不屑勾结逢迎,到后来他已得心应手。
谁礼能收不能回,谁礼能收必须回,谁礼既不能收也不能回,经过两世历练,他心里边清清楚楚。
他这种谁也不交好谁也不得罪态度,让原本说他是“轻狂小儿”臣子闭上嘴巴。他现在句话能让皇上看得极重,太子之位又悬而未决,众臣都在等着看他站在哪边,可他态度直不明朗。
就连三皇子纡尊降贵亲自来拉拢,也未见他怎热情回应,不过三皇子好像也不怎在意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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