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棠心下然,冷眼看他:“他借不借不重要,能拿到手就行,此时追究这些又有何用?营地被抄,人质被救,靠山也都倒,你还不认输?”
沈六脑筋也快:“不过五百士兵,官逼民反,红巾寨与南山匪
不待他细想,另头窜出南山匪立即引走他注意力。他早料到南山匪会来,当即进入备战状态。在他眼里,越王精锐是小事,南山匪才是最难对付。
虽然同是匪类,但红巾寨和南山匪之间积怨甚至比跟官府之间还要多。沈六留四分之手下驻守营地看管人质,带来人中,他用大半对付红巾寨,剩下小半去抢灾银。
拼杀声不绝于耳,三方皆在混战。
方晋心对付沈六,甫交手,他便知道此人绝非山野莽夫。那手钢刀舞得滴水不漏,且刚中带柔,刀势绵延不绝,路数不像是大承人惯用,倒有些西昭诡谲莫测之风。
两人缠斗之时,廷廷在车队旁砍翻数个红巾匪,他不管那些银钱,只专心杀匪,杀个赚个,不像是南山匪那边,倒像是车队镖师。
,洛平数着数。
周棠莞尔:“在数步子?二十七步,后面怎不数?”
洛平摇摇头:“第二十七盏。”
“第二十七盏?什?河灯?它怎?”
周棠怀抱着他上马,紧紧揽在自己襟前,与他边说话边前行。两人呼吸交错,颠簸中洛平仰头看他:“陛下……”
不过红巾寨到底根基厚,人数多,渐渐处于上风。就在此时,山谷中突然杀声震天,五百铁骑涌向红巾寨匪和南山匪,将他们团团围住。
周棠骑黑马缓缓步出,他怀抱人,居高临下道:“越州军在此,若还要再战,尽管攻来。不战者弃下兵刃,跪下投降,本王既往不咎,可饶他死!”
他声音响彻山谷,带着不容辩驳威严。
众人停战,看看那里三层外三层包围,似在斟酌。
沈六瞪大双眼,颤声道:“不可能!这不可能!你如何能借到越州守城骑兵?杨旗云断不会借给你!”
洛平眸光中像是盈层水,半点不似平时严肃拘谨模样,直把周棠看得心猿意马,咕咚声咽口口水:“小夫子?”
这声小夫子倒是把洛平喊回魂,他怔怔,闭上眼,不再言语。
沈六拿洛平令牌作信物,正在护送赈灾物资车队前耀武扬威,叫嚷着让越王出来,掂量掂量用多少银子换他恩师性命。
然而出乎他意料,声称要誓死为百姓护送物资越王,竟不在车队之中。
沈六愣,心中隐隐发现不妥。越王身边虽是精锐,但人数不多,即使全都用来保护车队,也不及他手下半山匪,可现在他精锐在这里,人却不在,这是何意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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