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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啊,怎忍心呢?
他当初,到底是为什要把卫成泽个人扔在那里呢?
明明知道卫成泽还受着伤,明明知道卫成泽断只手,明明知道——卫成泽救他。
卫成泽想要他性命?就连卫子安自己,也觉得这句话听起来有多可笑。若是卫成泽真不想让他活下去话,只要在那天将他丢在雨里,不去理会就可以——甚至都不需要卫成泽亲自动手,他就会死在那个雨天。
卫子安无法不承认,在听到柳如钰话之后,除最初震惊之外,他内心是狂喜。那种自心底弥漫出来喜悦,让他甚至都克制不住自己上扬唇角。
夜风有些凉,半圆月亮躲在云层之后,只留下个浅淡身影,眼前切都免得朦胧而模糊。
卫子安看着不远处那个身影,脚下步子不由自主地微微顿,有点不敢上前。
——他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卫成泽,在那般曲解、误会、憎恶对方那长时间之后。他甚至说不上来自己究竟是以怎样种心情,去和卫成泽见面。
羞惭?愧疚?后悔?或许都是,也或许都不是,只是每当回想起自己之前对待卫成泽态度,卫子安都会觉得脸上仿佛被人扇两个耳光似,热辣辣发疼。
他不是没有想过这其中是不是有误会,可那厢情愿猜疑与嫉恨,却蒙蔽他双眼,让他对摆在眼前事实视而不见。
——他对卫成泽来说,有着无比重要意义,重要到,哪怕被他误会中伤,对方也舍不得伤他分毫。
藏在袖中手不自觉地握紧那个蓝色药瓶,卫子安脚下步子变得坚定起来。
月亮自云层后探出头来,仿佛蒙在周遭景物之上薄纱被掀开来,切都变得清晰起来。
站在断崖边上少年身玄衣,额前发丝被风吹得扬起,露出双如黑曜石般黝黑沉静眸子。
看着慢慢走近卫子安,卫成泽双眼微微地眯眯,神色带着些微古怪。
“你以为为什每次都能那及时地赶到,替你解围?”柳如钰双颊因为怒气而染上红晕,双眼也因为怒火而显得格外明亮,“这个世界上,哪里来得那多‘巧合’?”她语气里是满满讽刺,仿佛带着细密针般,扎得他心脏止不住地传来细细密密疼。
“你大概不知道吧——想小师弟也不会告诉你,”她看着卫子安,冷笑着说道,“那天如果们晚步,这个世界上,就不会再有卫成泽这个人!”
“你到底……为什要把他个人扔在那里?”
“很讨厌你,真真很讨厌。”柳如钰紧紧地咬着下唇,眼眶有些泛红,“但只有你,是小师弟唯会求事情。”
“怎忍心拒绝他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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