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德寺遇袭案,在整个秣京闹得沸沸扬扬。上将军正在战场上拼死御敌,家眷却在天子脚下遭到暗算,这种事情上至朝野下至百姓,谁人不震惊愤慨,只恨不能亲自提刀去将那些无耻贼人千刀万剐。
皇帝更是大怒,秣京守卫已经弱到如此地步?什刺客可以堂而皇之地在佛寺杀人劫人?皇城威严何在!百姓何以安枕!而且皇帝比旁人更加心惊是,此事还差点殃及储君,着实令他后怕不已,遂立即下令彻查此事。
为安抚上将军家眷,皇帝给不少赏赐,除金银布匹药品,还派队羽林军保护上将军府,足可见其看重之心。但关于太子在场事,皇帝绝口不提,对内给太子下禁足令,对外却如往常,照样让太子上朝、听政,只是到哪里都有禁卫跟着,也不让他对天德寺案情发表意见。
目前刺客来路尚未查明,必须处处谨慎,皇帝暂时不想让太子涉入其中。
然而少年人精力旺盛,被这管束着,少微浑身都不舒坦。
结,番折腾下来,已是满头大汗。
那个小瞎子也不知怎弄,昨日逃脱刺杀之后他独自回来,肩上结却是怎也解不开,那几根布条横七竖八地交错着,看似杂乱无章,实则根压根,结套结,饶是他取匕首来割,也割好几下才割散。
好在绑严实也有绑严实好处,伤口被束得平平整整,止血效果还算不错。
华苍起身关窗,窗纸上有个破洞,从去年冬天就在那儿,他跟华府管家提过次,没人来理,他便也随它去。
透过窗户洞,可以看见主屋那头人来人往地忙活。
皇帝不让他随便出去,也不让闲杂人等进东祺宫,不过有些人算不得闲杂,例如太子舍人,当朝左相之子,沈初。
这日下朝后,少微在东祺宫百无聊赖地等两盏茶,把算筹摆整案,终于把沈初给盼来。
“怎才来?”少微抱怨。
“殿下,就您宫门口这
华家小少爷伤筋骨,脚踝肿得有馒头大,晚间痛得睡不着觉,这可把华夫人心疼坏,大夫个个地请,但就是治不好。
其实也不能怪大夫医术不精,华世源脚踝需要正骨,然而大夫手刚碰着他,他就疼得乱蹬乱动,哀嚎不止,大夫拗不过他,不敢随意施力,华夫人自己也狠不下心来,于是这就拖延两天,眼见着那脚踝越肿越高,把全府上下都扰得不得安宁。
相反,华苍这边就清静多,没人顾得上他,他便与府中受伤仆役同问大夫。身上两处刀伤,昨夜发热烧得头脑昏沉,也不过盆井水瓶十文钱药粉就熬过来。
趴伏在简陋床榻上,华苍阖眼入睡。
夜风钻进窗纸上破洞,吹得床前悬挂块木牌轻轻晃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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