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连都能发现疏漏,身为越骑军将领,侯爷没道理看不出来吧?”少微语带嘲讽,“你自认为毫无破绽,甚至留有后手,无论是矿脉选择也好,还是私窑瓷器贩卖渠道也好,你都有意往右相身上引,可惜,越是巧合,越是惹人怀疑。”
“殿下胜券在握,想必对找到华家幺子也是信心满满?”信阳侯笑笑,“只不知殿下羽林军对上臣越骑军,会是怎生光景?”
少微冷冷道:“羽林将士奉命行事,越骑军胆敢阻拦?”
“事出突然,臣越骑军可不知他们奉什命,没有虎符,自然是见个,拦个。”
在应山峡谷附近,华苍遭遇到越骑军拦截。
做愧对朝廷愧对良心之事,不知殿下听信哪个小人谗言,竟对臣误会至此!”
“误会?”少微翻手将红兔印放到他眼前,“那侯爷肯定也不认得这枚方印咯?”
信阳侯蹙眉:“这是何物?”
少微冷笑声:“就是怕有什误会,所以特地去求证番。红兔印侯爷不认识,那这几封你亲手写通关文书可还记得?这转手三次窑坊房契你可有印象?这可样样都是铁证啊侯爷。”
信阳侯目光黑沉:“殿下岂可……”
之前他们也碰上几拨越骑军,但因为离城不远,还在羽林军守卫范围,两方人马算是各司其职,互不干涉。华苍也不想徒生事端,所以路上能避就避。
“还要狡辩!”少微呵斥,“施毅!你贿赂源州矿脉小吏,假冒商贾,以私窑瓷器为掩护倒卖铁矿,还是卖给革朗人,呵,你倒是找个好买家!你可知道两国正在交战?你可知道革朗年年骚扰国边境,野心昭昭?你可知道有多少将士死在你卖出去铁器之下!做出这等通敌卖国之事,你竟还敢说自己从不愧对朝廷愧对良心!”
信阳侯自认无可辩驳,也不再惺惺作态:“殿下从何时开始怀疑臣?”
少微道:“从问你贼人下落那天。你暗示马廷尉消极调查,边催问你,边却又不肯给你线索,明着暗着你都想要那个所谓诱饵,也就是手中这枚红兔印,只是们谁都没能如你愿。另外,你部署越骑军去搜查贼人,淮水河畔标注不少适合藏身地点,可有几处明显被你忽略。”
少微命人拿来信阳侯地图,伏在院中石桌上,执笔连几条线,继续说:“淮水河走向并不复杂,但沿河有些密林峡谷,你给越骑军指定搜查线路看似缜密,却有几处被刻意绕开,比如这里、这里、还有这里……”
连好线目然,在密集搜查网中,确有几块空白。少微对淮水河周围地形不算熟悉,但他对这些点和线分布很上心,那日看到地图时,便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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