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知道自己这般明目张胆偏帮有失妥当,他也知道想让华苍率兵出征阻碍重重。论资历,华苍不如庄顺,论威望,华苍在羽林军中自不必说,但比起屡次带兵剿匪庄顺,总归还是弱筹。可少微就是觉得,没有人比华苍更适合去上阵杀敌。
他忘不华苍得知他父亲战死时眼神,那是难以置信,是满腔怒火,是压抑不住战意。尽管华将军与他并不亲厚,但到底是他生
“末将……”
“况且,此番接下帅印是裕国公,什叫除华家人,别人去不得?羽林郎将华苍,有勇有谋,数次立功,都是有目共睹,让他出征有何不可?他也不似那蝇营狗苟之辈,尚未为国出力,挑拨生事倒是把好手。”
少微毫不留情,直把庄顺驳得哑口无言。他还想再说什,却被他父皇截断话头。
选将之事没有当场定夺,只说容后再议。
长庆殿内,皇帝私下召见太子、凌老将军和裕国公。
“儿臣有人选,还望父皇考量。”
皇帝撑着隐隐作痛额头,疲惫道:“说说。”
少微当众举荐:“华家次子,羽林郎将,华苍。”
皇帝长叹口气:“朝廷欠华家太多。”华家两根顶梁柱已经倒,皇帝心中颇为遗憾悲恸,倘若着不慎,再搭上华苍条命,怕是要亏欠更多。
此时凌老将军站出来:“陛下,此人确是适宜人选。”
少微心知他父皇是要商讨让谁出征前线,准备肚子话要说,不曾想上来就被他父皇数落通。
皇帝冷声道:“今日你在朝堂上那番话,是个储君该说吗?”
“……”少微立时低眉顺目地站好,不敢回嘴。
“若朕不拦着你,你是不是还要接着偏帮那个华家次子?姑且不说他是不是真能担当重任,你伶牙俐齿,当众驳庄顺面子,很有本事?鼓舞士气?那十万革朗军就能被你吓回去!”
“父皇,儿臣知错。”少微嗫嚅着说。
“怎说?”
“老夫与义云私交多年,深知他在护国军上倾注多少心血,护国军由他手带起,素来骁勇忠诚,然而如今义云为国捐躯,他心栽培长子又下落不明,军中动乱不安可想而知。”凌老将军扼腕,“华苍到底是华家血脉,若是让他为将出征,有报效国家之义,有为父雪恨之情,多少能让护国军士气振奋些。”
皇帝沉吟不语。
庄顺心有不服,出言讽刺:“凌老将军此言差矣,这护国军难道是姓华吗?除他华家人,别人就去不得?”
少微看他眼,斥道:“护国军效忠是长丰江山社稷,华将军效忠亦是长丰江山社稷,华将军生戎马,马革裹尸而还,庄将军是在质疑华将军忠心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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