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微忽而笑得开怀。
他自问:“打金珠,玩?”
又自答:“玩!”
端午节后,果然被桃夭言中。有数人来给太子说媒,说到皇帝那边。
皇帝叫少微过去,询问他意思。
同样万和宫,同样嬉闹众人。可那人在暖阁里等他,于是他看什都美,吃什都香,做什都快活。
原来少那个人,便少那多意趣。
回到东祺宫,少微不肯就寝,执意要去暖阁。卷耳无法,只能匆忙添暖阁里灯火,好让主子看得清晰。
少微蹲在地上,目光凝于处。
暖阁地面砖缝中还嵌着颗金豆子。那是他父皇赠予他,被他和华苍玩打金珠时留在那里,当时他们想好些办法也没有弄出来,说是就让它这嵌着吧,左右不会丢。
,实是皇家之幸。这深宫中人,不知殿下经历什,只愿殿下心中郁结早日开解,莫再惦记故人旧事,徒惹伤怀。”
少微手指拨弄着悯儿拨浪鼓,唇畔竟是牵着抹笑意:“多谢弥夫人劝诫,然而那些故人旧事,若不去惦记,还会有谁记得呢?便随吧。”
时辰不早,筵席要开,少微先行步。
弥夫人送过他,轻轻拍抚着怀中婴孩:“悯儿啊,你要想在这宫中过得平安顺遂,只能倚仗这位太子哥哥。你太子哥哥撑得辛苦,你以后可要听他话……”
端午筵席果然办得热热闹闹,皇帝心情很好,难得多饮几杯。
少微只说不娶。
皇帝问他为何,他说:“儿臣年纪尚轻,何
如此晃,这金豆子竟是嵌两年。
都蒙上灰尘。
少微不甘,想把它弄出来。他借着醉意,取来匕首寸寸划开砖缝,将那两块砖生生剥离开,终于是把金豆子取出来。
他用衣袖擦干净珠子,对着灯火照看。
眼花,那圆润珠面上仿佛映出两个人脸。
席上被提及最多就是立下战功太子和刚出生不久五皇子,少微面上派和乐笑言,与谁都应对自如,实则两杯雄黄酒下肚,已不知旁人在说什。至于五皇子,尚且是什都不懂年纪,兀自睡得天昏地暗。
二皇子李延铮似有些心不在焉,近来他隐隐察觉到什,却是有苦说不出,他那官居谏议大夫外公今日甚至没有出席。三皇子李延晖面前已剥五个粽子,他早前心仪姑娘嫁别人,正难受着,除吃什也不想干。四皇子李延霖安静地坐着欣赏歌舞,只是脸上犹带病气,人看着又瘦。
漫陶时不时瞪眼远处沈初,沈初消受不起,揽过坐在旁赵梓就去尿遁。秀陶几次要找那唯比她小弟弟玩,被她母亲拽住没让。
少微放下酒樽,心里空落落。
他忽然想起那年春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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