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安石叫牙行把最能打两个挑过来,合同签事。听王安石这提要求,牙行那边立刻懂,麻溜地给王安石带来对兄弟,都是十四五岁年纪,身家清白,只因家中母亲有重疾才想出来赚些药钱。若论能打,十里八乡人都比不得这两兄弟,要紧是还有孝心,品行端正,就是兄长有些结巴,弟弟又好说好动些。
王雱去范仲淹那野天,还不晓得吴氏给家里挑好些人呢,回到家看,自己书房门前杵两少年,都生得挺不错,眼看去挺顺眼那种。
王雱脑子稍稍转,便知道这两个长相相仿少年是吴氏挑来给他当随从。他笑着邀请两人进书房,问过他们姓名,才知看起来老成些是兄长周文、看起来活泼些是弟弟周武,名字倒是起得挺响亮。
王雱问周文周武:“读过书吗?”
周文周武对视眼,摇摇头。县里县学也收学生,只是他们来没钱去蒙学开蒙,二来只由病弱寡母养大,能下地干活之后便下地干活去,哪有闲工夫去读书识字。若不是急着要钱,牙行那边又说这家人是府衙中,给钱十分爽快也十分公道,他们也不会把田地留给长兄耕作,相携出来“应聘”。
刚啊!
吴氏给王安石上完药,和王安石提起曹立去开封事。吴氏道:“那孩子还那小,真不放心。”
王安石看王雱眼,说:“那孩子心志坚定,进退有度,往后肯定会有大出息。”
吴氏点头,又和王安石商量起找新书童和随从事来。如今他们家中宽裕,不仅王雱身边该跟人,王安石身边也该有个人跟着,帮着处理些杂务。王安石想想,便道:“行,你拿主意。”
青州牙行人比当初鄞县牙行要活泛多,第二日听说王安石家要雇人消息便带人上门,溜排开,男女都有。吴氏留个厨娘,又把厨娘男人也雇,还和在鄞县时样。小妹也能到处跑,吴氏还挑个十三四岁小丫鬟跟在小妹身边伺候。
王雱点点头,又问些问题,摸清这兄弟俩底。第二日,王雱早起来
至于王雱身边人,吴氏准备挑两个,可挑来挑去都觉得不适合,不是年纪太小就是年纪太大,不是长得太胖就是长得太瘦,不是太会来事儿就是太木讷。
王安石回来时,青州牙行带来人都换三批,擦着汗询问吴氏到底想要什样。
王安石无奈道:“有你这折腾人吗?又不是挑媳妇,你还要求高矮肥瘦全按着你想长?”
吴氏说:“总不如曹立好。”
王安石道:“曹立刚来时你也不满意。”吴氏什都好,就是对王雱这个儿子太溺爱。这大概也是天底下许多慈母通病,还是治不好那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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