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忠彦年纪不大,字却写得极好,看就是跟他爹学。韩忠彦等人看看贴出来卷子,又转头看看王雱,而后韩忠彦做个惊人举动:他把自己答卷撕下来。
王雱也看到韩忠彦这动作,见韩忠彦从人群里头挤出来,不由问:“师朴你怎撕卷子?”这做法太粗,bao、太蛮横,不是好学生该做事啊!
韩忠彦道:“错三处,不该贴出来
杨直讲这才有机会看王雱卷子。即便杨直讲很想挑刺,也不得不承认这小子答卷不管卷面还是内容都堪称完美。
唯问题就是,这小子欺师!
心中百般愤然,杨直讲也只能叹息声,在卷子上评个甲等。若没有别好答卷,这答卷就该贴出去给其他生员揣摩学习去。
范仲淹已经和他们说,不必顾着王雱年纪小,有什事情只管让王雱去做!
第二日跑操结束、吃过早饭,生员们三三两两地走到学舍那边。公告处已经贴出“最佳考卷”,不少人挨挨挤挤地凑在那儿看。宋佑国和陈世儒知晓这事肯定没自己份,先行进教室。
文章写得好、学识也不差。韩忠彦道:“若是有机会话,倒是挺想认识认识那位苏兄。”
吕希纯点头。
王雱道:“以后肯定能认得,他定会到京城来。”
陈世儒撇撇嘴,不吱声。
王雱虽然得到小伙伴们谅解,却还是时刻接收着同班同学仇视,连在澡堂都接收到不少深恶痛绝仇恨目光,害得王雱感觉自己蛋蛋都有点凉。
倒是韩忠彦和吕希纯走过去,准备瞧瞧贴出来优秀卷子。王雱属于看也行不看也行类型,与韩宗师起站在外围看着同窗们在那儿人挤人。王雱转头和韩宗师搭话:“传道兄,你考得怎样?”
韩宗师言简意赅:“不好。”说完他还看王雱眼,眼神里意思是“你觉得这是谁锅”。
王雱:“……”
王雱觉得绝对不是自己锅。都怪那眉山苏兄啊!
这时韩忠彦和吕希纯已经看到“最佳考卷”,因为考题有两种,所以王雱那份被贴出来,另份卷子答卷也贴份,是韩忠彦。
直舍之中,杨直讲正和其他人起批改答卷。
梅尧臣语不发,先把王雱答卷拿走,经义题看完,没找着扣分点;两篇文章看完,梅尧臣感觉胸闷至极。
撇开王雱与范仲淹关系不谈,这小子文章写得很对他胃口,论点精彩,文采斐然,却又不是那种佶屈聱牙类型,读来自然流畅,很是让人喜欢。
这样好苗子,怎就早早被人收去?
梅尧臣看完,默不作声地把答卷还给杨直讲,拒绝评分。其他人轮流把卷子看完,纷纷表示可以评为甲等,最后才传回杨直讲手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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