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雱到天色擦黑才回家,听吴氏和他说他爹关着书房门自个儿生闷气,马上跑去给他黑着脸爹献殷勤。
王安石本来挺气,对上儿子又消火,只叫王雱给他默写文章。王雱记忆力好,自己写文章自不会忘记,当场给王安石都默出来。
王安石看完,长吁口气,稍稍心安些,又让他带着文稿去隔壁,问问他未来老丈人意见。
王雱见他爹不生气,还主动给他制造机会去司马琰家,立刻给他爹个大大拥抱,而后撒开腿就往外跑。
王安石冷不丁地被儿子抱下,还没反应过来,等王雱跑远才回神骂句:“这混账小子!”
只是交情不深,几乎只是点头之交而已。对儿子文章,王安石还是有信心,只是各花入各眼,也不知考官会不会觉得他儿子年纪太小,要先压压他!
王安石来来回回地转圈,既觉得压压也挺好,免得锋芒太盛招来祸端;又觉得自己儿子哪儿都好,凭什要压着呢?这焦急,急到春闱结束。
王安石本来想去接儿子,又觉得第次考春闱而已,跑去接人好像不大好。等他犹犹豫豫、磨磨蹭蹭地走到礼部贡院门口,问,才晓得儿子和几个小伙伴居然早早交卷跑,说要去外头吃点好补补这些日子损耗过度身体!
王安石面色不愉地回到家,吴氏还和他说儿子早考完,叫人带话回来说晚饭和同窗们出去吃,让厨下不必做他饭。
王安石哼声,转身去书房关着。
王雱带着文章去见司马光,司马光看完,很保守地给个“还可以”评价,然后依然没给他机会去见司马琰,只赶他去找范仲淹,把文章给范仲淹看看。
王雱对这种类似考后对答案、还要对对三家行为很是不乐意,不过几个长辈都想早早解下他考得怎样,王雱自然得亲自奉上,当即又跑去范仲淹那儿让范仲淹看文章。
范仲淹对王雱文章很满意,他知道王雱水平,本就不太担忧,看完后比王安石和司马光坦率多,直接夸王雱写得很不错。
王雱见范仲淹精神不好,知道春天多雨,范仲淹腿脚可能又开始酸痛,当即让范仲淹躺下给他揉
小妹眨巴着水润漂亮眼睛,奇怪地问吴氏:“娘,爹看起来怎好像不大高兴?”
吴氏笑道:“大人事儿你不必管。”
小妹乖乖地“哦”声,可还是忍不住发表自己见解:“也不高兴哥哥考完就和别人去玩,都不回家——爹定也是因为这个才不开心!”
吴氏笑而不语。
儿子长大,自然有自己事要做、有自己友人要应酬,哪可能和小时候样好管束。只要儿子有出息、活得也快活,吴氏觉得怎样都很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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