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介思量片刻,对王雱道:“你年纪尚小,即便能陪侍在官家面前也无法左右朝中诸事。你把你想法写下来,琢磨琢磨,改日由向太子殿下上书。”
唐介这话意思很明显:这事是要拉仇恨,连你老师都失败,你这乳臭未干小子肯定干不成,还是让来!
王雱听明白,感动不已,当即挪过纸墨边写边和唐介探讨各项章程可不可行。两人讨论到灯芯快燃尽,王雱才停笔说:“您得早些歇息,不能再叨扰下去!”
唐介看看桌上小叠稿纸,觉得先拿出这些也足够,便点头放王雱回去。
王雱又掏出那本《金明池诗集》问:“这样书您真不留下看看吗?”
都是没担当,不负责任?”
王雱说:“话肯定不能这说,人和人性格各有不同,有人会说不会做,有人会做不会说,只有少数人是说得到又做得到。们当然不能去责怪那些会做不会说人!若是换成不会分辨是非、不能识人知人上官,也不会去开这个坏头,是韩相公他们行事方正、见识广博,才敢向他们开口。若是不适合,他们自然会否决请求。”
唐介早就知道王雱口才好,这会儿经王雱说,他竟也觉得有几分道理。好在,身为台谏扛把子警觉心提醒着他不要随意开口!
王雱见唐介不为所动,只能自发地抛出剩下话:“觉得,往后新科进士在崇文院修习之后,应该给他们个机会挑选自己能胜任职位。他们提交申请、参加对应考试,这样来,他们也有机会充分发挥自己天赋。人在做自己自己选择事情时,干劲总会格外足!像审刑院、大理寺这些地方就做得很好,想要进去得经过单独考试。”
唐介终于忍不住点头应和:“是这个理。”
唐介忍无可忍,终于迸出句不符合他多年方正清直形象话:“滚,
王雱又给唐介讲自己在三司见闻:“在三司待过段时间,跟着蔡学士推行新式记账法。那会儿发现三司上上下下数百人,通晓算学不过数十人。在其位而不能谋其政,明明是非常可怕事,很多人却已经习以为常。觉得这种情况不太妥当!”
唐介自然也知晓这情况。
范仲淹主持庆历新政就曾经针对这方面弊端拟定系列措施,后来范仲淹被外放,庆历新政期间许多举措也被无声无息地废除。
这时唐介才猛地想起,王雱除疑似是韩琦他们党人、王安石儿子、司马光女婿之外,还是范仲淹学生!只是范仲淹在洛阳休养数年,众人都已把他淡忘,只记得句“先天下之忧而忧,后天下之乐而乐”。
唐介看向眼前仅二十出头年轻人,心中对他观感已和从前不太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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