幽识香乃是种奇香,焚之无色无臭,可却能为幽识鸟辨识。
旦将香点燃,附近若有幽识鸟,便会闻香而来。
自数百年前发现这奥秘之后,江湖势力便多制此香,豢养此鸟,以用于特殊时传信。
只是香树难长,弱鸟难
人在竹舍中,竹舍在竹海间,竟有遗世之感。
他掐算下,距离六合神诀反噬发作,只剩下十五天。
该做点准备。
没继续看屋外风景,也没出去走动晒太阳。沈独重新走进屋内,将先前柜子里外袍给拉出来。
血迹已经被洗干净。
对天机禅院,他始终不解。
和尚走,他眉头就全皱起来。
那幅春兰图被普通陶瓷镇纸压在案上,墨迹未干。
沈独也没管。
他走到桌旁,端起那粥来看眼,又看那寒酸咸菜眼,终是气笑:等他能走那日,定要叫这秃驴好看。
始料未及。
沈独怎也没想到,自己番道歉,竟没引来半点回忆。而且刚才僧人看他眼神,与上次看他道歉时眼神……
太相似。
他终于知道那种不大舒服感觉来自哪里。
这眼神,太通透。
衣袍上些刀剑划出口子,也被用暗针针针仔细地缝,从正面竟不大看得出破损样子。
但伸手捏,袖袍下依旧略厚。
“嘶啦”,他用力撕,便在袖袍内侧撕出道小口来,里面竟是缝着张压得薄薄香皮。
半紫褐,半雪白。
若是江湖中有识货之人见,必定能认出这是传说中千金难得“幽识香”,而且是南北两香都有。
念头转又圈,他到底还是将心底那荒谬又恼怒戾气给压下去,老老实实端粥搭着咸菜吃。
大鱼大肉多,就当清粥小菜开开胃。
沈独嘴挑,但某种意义上来说,并不是不能吃苦。生生死死都见过,这点又算得什?
搁碗后,他出门看眼。
昨天被放在屋檐下那碗白米饭,果然已经被僧人收走,屋檐下空荡荡。只有前面不远处泥地上,还留着竹筷插出来印子。
平日感觉不出来,是因为平日他邪念隐隐在里,对方眸眼通透,也没觉得有什;可真等到邪念虚伪都冒出来时候,他那般通透,便会让人觉得浑身不自在。
分明是全副武装,可在这眼神之下,完全是种被扒光看感觉。
更要紧是,如果不敏锐,还半点没有察觉。
因为这秃驴给人感觉实在是太好,太让人舒服。沈独甚至觉得,若非他对他不搭理表现得如此明显,他都无法分辨出他好恶。
“这秃驴,即便不是声名远扬如善哉这等高绝之流,在天机禅院中,怕也不该是什简单人物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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