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青斟酌片刻,眉头便皱起来,素来爽利声音里,都带几分犹豫:“您出事之后,道中都说是他背后暗算。您该能猜着,熊大友、章柏几位护法早看他不顺眼,伺机而起,要反他。裴左使虽无自立之言,却有自立之举,大权独揽,强行将他们几人压下。但他们依旧不服,十三日前,熊大友被他刀砍,章柏不服,也被打成重伤。现在道中人心离散,各自为政,分为几派,时不时相斗。裴左使手段您知道,这些人
又声清脆响。
姚青终于是听见,这时间,头上便出几分冷汗,念及自己方才走神,竟直接重新半跪下来:“姚青该死,方才、方才有些……”
“嗯,走神。”沈独清楚得很,面上没什表情,“说说裴无寂吧。你还叫他裴左使,想来他还没能执掌妖魔道,也没能篡位。”
“裴左使……”
对这个裴无寂,姚青心底也是复杂。
其实姚青直不知道那晚发生什。
也没有问过。
确切地说,整个妖魔道都对这件事讳莫如深,只猜测是沈独暗中修炼六合神诀,直到那晚才动杀机,弑父杀母屠师兄。
从此以后,她熟悉那个鲜衣少年,便成万人之上、需要她伏首跪拜妖魔道道主。
直到今天。
心底答案,可是对着这几乎是自己看着长大少年,她无法将这残忍答案说出口。
但少年显然知道她答案。
于是轻笑出声。
那好看桃花眼眯起来,与他背后那轮皓月辉映,灿烂得如晴岚朝霞,如此时,如此刻。
到今天,关于那晚记忆,姚青已经有些模糊。
或者说,不仅是她,就连整个妖魔道都很复杂。
毕竟道主是他仇人,却偏要养着他,总让人担心,什时候他羽翼丰满便会复仇。
所以前些年,众人总看不惯他。
有事没事,总有些人想要去找他麻烦,实在不想让他还留在间天崖。可他不仅留下来,甚至还成雷打不动间天崖左使。
至于这几天……
姚青恍惚会儿。
隆冬山道上,没有鸟雀啁啾,显得格外安静。
只有沈独咬碎糖块声音。
没听得姚青回答什话,他也不着急,只是端着那小盒子,不紧不慢地将里面冰糖,块块送入口中,又慢慢咬碎。
“咔嚓。”
只知道,沈独进去,又出来。
持着无伤刀。
老道主和道主夫人死,他们得意弟子东方戟重伤遁逃,妖魔道上大片人不服,掀起好大场内乱,可最后都死在昔日他们瞧不起少年刀下。
再后来,裴无寂来。
这把刀,便被他随手给裴无寂,自己改用柄无法与无伤刀媲美垂虹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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