末他还大声吆喝:“吃好喝好!都给老子敞开肚皮吃!各位都是宝贝心肝儿,军饷不够老子拿别东西给你们换!”
顾茫言出必行,有回他把自己军袍战甲都脱下来扔在酒柜上换梨花白,兵痞们却笑着起哄说:“顾帅,们还要牛肉,您还有别可以脱吗?”
他彼时已只剩件雪白单衣,却笑着朝他们点点道:“给等着。”
“不会吧!顾帅你不会真要把裤衩也当吧!”
“那可值不太多钱……”
如此云云。
打头是“王八军主帅顾茫”。
照理说,名字这难听编队,应该是没有谁想进。可事实并非如此,顾茫当时是重华战功最为显赫将领,大多数名士主帅都有掣肘,有牵绊,有架子。
但是顾茫不样,他是奴隶出身,无父无母,无牵无挂,无脸无皮,也不怕死。
如果让重华领帅们脱衣服战成排,顾茫未必是那个身材最强壮男人,但他定是那个伤疤最多汉子。
在墨熄收到帝都密函不久后,顾茫即将回城消息终于被重华国君公诸于世,同时公布还有对顾茫处置方式——
交由望舒君全权掌握。
消息迅速传遍整个重华国,墨熄大军虽远在北境,却也在第三日知道这件事。
北境军炸开锅。
他们明面上依旧沉冷肃静,然而到轮岗休息时候,几乎所有人对这件事议论纷纷。墨熄看在眼里,难得没有管束。
顾茫没有打算当裤衩,不过他确实已经身无长物,他就在众人惊讶又好笑目光中,凑过去在
他是重华帝国当之无愧“神坛猛兽”。
那时候顾茫副手总看着他伤责备他:“你这个当主帅怎每次都跑在最前面,都不知道躲躲。”
顾茫就会笑,他黑眼睛很亮,嘴唇很柔软,嗓音更是绸缎般质感,好脾气地哄着自己生气朋友:“腿长跑得快,被迫,被迫。”
战场上只要有他,似乎就不全是冰冷与鲜血,还有笑声与花蜜。
他会记得每个同袍悬弧之日,熄战时常领着连营修士们去小村镇里头欢闹饮酒,有时候遇到驻地乡民*刁,漫天要价,顾帅也不生气,笑着把所有钱帛全部拍在案上给他士兵们换酒和肉。
他觉得他们会意难平,再正常不过——因为这支北境军前身,正是所向披靡顾家军。军中大部分士卒都曾和顾茫起出生入死。他们无疑尽忠恪守,但是很早之前,他们也真心拥戴过他们主帅顾茫——尽管顾茫当时给他们拟定军号是“王八军”。
这不是玩笑,是认真,在墨熄没有接手之前,这支军队军籍录案是这样:
王八军兵士刘大壮
王八军伍长张大眼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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