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
墨熄直起身子，把脸转开，然后说：“你记着。这里是羲和府，不是望舒府，更不是落梅别苑。
对欺辱你，
点兴趣也没有。”
他就这样直突突地站在墨熄面前，目光直白地近乎无礼，固执道——
“饿
。”
两人针尖对麦芒地互相盯会儿，像是在暗处较着什
旁人不知道
劲儿，最后是墨熄先开口：“……行。但是你在落梅别苑待两年，应该很清楚天上不会自己掉馅饼，你若想吃饭，总得做点什。”
他身子微微前倾，锋锐目光犹如刀子在顾茫那张苍白脸上划过，霍地刀光剑影撬进贝壳，要刺到人所不及嫩肉里，嗓音低沉缓慢：“顾师兄，给你个自荐机会。你说说，你能为做什？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为什这里你能来？”
“因为认得你。你给过水。”顾茫停顿下，继续说，“你还教过生不如死。你还嫖——”
“砰”地声只酒盏飞着砸去，砸在墙上，打断顾茫“嫖过”。
墨熄眼中幽光闪动，咬牙道：“住口。”
顾茫不吭声。
身径自坐下，边整着袖边银光闪闪暗器匣，边头也不抬地说：“李微，让他滚。”
“是，主上。”李微顿顿，又犹豫着问，“那饭呢？”
“他那地窖里不是还有堆玉米棒子？让他滚回去啃去。”
这回李微还没说话，顾茫就开口：“没。”
墨熄：“嗯？”
黑眼睛盯着蓝眼睛，黑眼睛里有压抑着恨意光泽在闪烁：“你想为做些什，你能为做些什，说好就允你所求。你自己开口。”
顾茫语不发地瞧着他，片刻之后，他忽然把手伸出来。
墨熄目光微动：“什意思？”
“给你打，反正不会死。”顾茫面无表情道，“不过，打顿吃顿，不能只打不吃。”
“……”墨熄道，“又是落梅别苑规矩？”
李微杵在旁边，看看这个，又看看那个，竟第次不知道该如何圆场。
墨熄双手抱臂，冷着脸坐在桌前，面色阴晴不定地瞧着他，过会儿，忽然微抬下巴，慢慢问道：“你还记不记得别什。”
顾茫偏着脸想想，最后摇摇头。
墨熄垂下睫毛，忽地声冷笑，抬起眼来淡淡道：“那就滚吧。”
顾茫不滚，他安静地望着墨熄脸，不像乞求也不像请示，他语调里没有任何附缀感情，只是在陈述件事，诉与墨熄知道。
顾茫道：“吃完。”
墨熄抬眼道：“你还往里面搬两筐馒头四五串香肠七张饼。”
“吃掉。”
“……”
“伙房里人不认识，人太多，不进去。”顾茫顿顿地说，目光澄澈而清冽，“只有这里能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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