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是。”
“那展星，是不是也是军队里
……”
墨熄面无表情道：“是。他是你副帅。”
顾茫眼中闪动着些渴望：“那他人呢？他是不是也在重华？”
墨熄把脸转过去看着轩窗，窗外有鹊鸟啁啾，天光透过缠枝纹窗棂斑驳散落，碎
地。他说道：“你再也见不到他。也不用去想他。”
“顾帅，你可真是，讲情重义，袍泽情深。”
墨熄松开手，抬起眼。他眸子幽暗深邃，闪着光斑，他不出声地盯着顾茫良久，脸上是种阴晴难测，琢磨不定神色。
他忽然道：“你跟
说说罢。关于你那位好兄弟，你都想起些他什
？”
墨熄眼神太沉重，顾茫在他逼视下低头，看着自己膝盖，想想，说道：“先是看到很多人，他们都在怪。”
“……”
他声音不响,但是满是阴云催压味道。
“陆展星……”顾茫喃喃地，“展星……”
这过于亲昵叫法倏地点燃墨熄心口火,他剑眉怒竖，咬牙低声道：“顾茫，果然在你心里，他就是比重要得多。”
顾茫摸索着自己可怜记忆,说道：“他是,兄弟。”
墨熄陡地被刺痛：“是。他是你兄弟。”
顾茫怔下：“为什？”
墨熄神情冷淡而刻薄，轻描淡写地说三个字：“他死。”
几许静默，顾茫茫然地：“什？”
“死。头首分尸，东市处刑，尸首挂三日。”
不
“怪没有做到答应过事情，说忘他们名字。”顾茫怔忡地，“然后，就看到展星。”
墨熄心抽紧，只是面上仍不动：“他对你做什。”
“他……他在对笑，他回头对笑，然后……然后他就转身走。想去追他，但追不上，他消失在那些人影里。”顾茫说，“就想起来，从前有这样个，兄弟。”
墨熄没作声。
顾茫抬头犹豫地问他：“以前，是不是和你样，也有个军队？”
他说这句话时候声音压得很低沉，如同在忍着恶心,努力去承认件令他作呕真相。他低低地呼吸着，抬手扶着自己眉骨前额，壁揉着，壁低声道：“你说点儿也没错,陆展星那个草包废物。那个意气用事蠢猪，他就是你兄弟。”
顾茫意识深处觉得不舒服，皱眉道：“你不可以骂他。他不是蠢猪,也不是废物。”
墨熄没吭声,按揉着眉骨动作停下来，但他手仍然撑在额前，教人看不太清他脸上情绪。
半晌才道：“脑子都坏，还不忘护着他呢？”
不知为什,他明明没有大声说话,明明没有任何扭曲愤怒神情，但顾茫听着他声音,竟是觉得不寒而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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