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最后慕容楚衣苍白嘴唇哆嗦着,像是困在某种梦魇之中,他把攥住顾茫衣袖,眼珠在合拢眼皮底下不安地转动着,长睫毛像黑凤蝶蝶翼,不住颤抖。
“不……不要……”
“什?”
“你……”慕容楚衣整只手都在痉挛,修颀秀长手背筋络,bao起,“你这个畜生……你怎可以……你……”
顾茫怔怔,有些委屈地摸摸自己鼻子:“明明在帮你,你怎还这凶巴巴地骂人?”
顾茫盘算番,心道慕容楚衣此刻昏着,性命要紧,等他把人救活,再将这节与慕容楚衣讲清楚就好。
于是满口答应,跟着姜拂黎去库房取草药,待姜拂黎煎好,便立刻揣着药壶折返回桃花湖深处,找到还躺在那里慕容楚衣。
慕容楚衣看起来非常虚弱,清俊脸庞上点血色也没有,肌肤摸上去都是冰冰凉。顾茫把他半抱起来,拧开壶嘴,点点地将药汁灌到慕容楚衣口中。
这过程可太不容易,慕容楚衣虽无意识,但却会时不时地咳嗽,药汁喝半呛半,还蹙着眉头喃喃着些什。
顾茫听到他会儿在唤姐姐,会儿又在念岳辰晴名字,神情直都很痛苦。
“镇心草?”
药师府内,姜拂黎搁下手中书卷,抬起杏目,来回审视着还背着鱼篓,浑身湿淋淋顾茫:“你替谁要?墨熄还是慕容怜?”
“是慕容……”楚衣两个字还没出口,想到对方失去意识前对自己要求,顾茫心道君子言驷马难追,既然点头,那就要按答应来做,于是改口道,“就不告诉你。”
姜拂黎微微眯起眼睛:“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东西?”
“知道。治病。”
慕容楚衣却犹困噩梦中,他紧捏着骨节越来越苍白,忽然声低哑地闷哼,仿佛在梦里受痛楚和屈辱,他阖着眸梢有些红。
“孽
顾茫虽与他没有什过深交情,但终究是心软,于是就顺着摸摸他头,哄他。
“姐姐……”
顾茫就道:“姐姐在,乖啊,乖。”
慕容楚衣道:“辰晴……”
顾茫就道:“是是是,就是那只小白鸟,四舅乖啊,来,还有点药都喝完吧。”
“是可以治病,但也可以害人。”姜拂黎说,“镇心草是半魔半凡花种,虽有麻痹镇痛之效,但毒性亦不可小觑。这花在库房里堆积如山,倒也不是什值钱物件,给你也无所谓,不过……”
顾茫举手道:“保证不拿它下毒。”
姜拂黎冷笑声:“下毒?如今就在重华,你要是敢在眼皮底下整什幺蛾子,敬你是条汉子。”
顾茫奇道:“那你不过什?”
“不过你问要镇心草事,会告知你主上羲和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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