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个,小谢啊,你不要怕啊……们大家把手机都放屋里头,谁都没有拿在身上,这里不会有人拍你害你……”
谢清呈怔怔。
他这会儿才看到张奶奶浑浊老眼里盈着些担忧泪。
“没事好孩子,回家好好睡觉,外头有警察呢,他们进不来,院子们会打扫……不要想那多,没事,没事啊。”
“是啊,小谢,没事。”
更刺眼是谢家连同周围两户墙面门窗,上面被泼血样油漆,还有人用猩红色喷漆写几个歪七扭八触目惊心“滚”字。
谢清呈心理素质是真好,面对这样情景,竟也没有被击溃,他甚至没有受到太大冲击——也是,昨晚事都经历,现在还有什能刺激到他。
他只是觉得连累别人过意不去,沉默良久,回头对院子里那些言不发邻居,说句:“……不好意思。打扰到你们。”
晚风沙沙地在院落里吹着,吹过枇杷树,常春藤,还有老姨娘老爷叔睡裙睡衣。
过好会儿——
“哥!哥!!”
巷子里倒是安静,谢雪坐在家门口小凳上,看到谢清呈,就飞扑过去,九十多斤重量附赠加速度,谢清呈本就疼得厉害腰差点被她给撞断,往后退两步。
这换作平时,她大哥随便就能单手接住她,甚至还能抱她原地转好几个圈,现在谢清呈连这扑都承受不,谢雪愣下,抬起红通通眼睛:“哥,你怎?你身体不舒服吗?”
“……没事。”谢清呈轻咳声,“没站稳。”
陈慢也走过来:“谢哥。”
“那都群披着人皮鬼,你别把那些
“小谢啊……”
张奶奶开口。
谢清呈没回应,他以为这是在叫谢雪呢。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被邻居们叫过小谢,大家觉得他冷,又厉害,都管他叫谢教授谢医生。
小谢还是他念书时,他们才用称呼。
直到张奶奶颤巍巍地走过来,伸出老树皮似手,攥住他胳膊,他才意识到她喊其实是他。
左邻右舍都在院子里,爷叔,姨娘,摇着蒲扇,赶着蚊蝇,见着谢清呈回来,都望着他。
没人说话。
黎姨穿着花睡衣坐在老樟树下抹眼泪,双旧拖鞋都穿反,趿拉在脚上。
谢清呈抱着谢雪,安抚着拍着怀里女孩头和背,环顾四周——因为之前大量拍视频网红涌入,这条从来破旧但清幽典雅巷子里被闹得乱七八糟,刘爷叔家花盆被砸,赵姨娘篱笆被掀,就连隔壁王大姐儿子养哈士奇狗窝,都被挤成堆烂木头堆。
那狗傻站在旁边,估计到现在还没缓过来,它寻思着它不是拆家王者吗?这些人怎比它还畜生,把它狗窝都拆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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