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已经能记起张道长这个人,还有他让自己供奉牌位和佩戴骨灰瓷瓶。瓷瓶现在还好好戴在身上,那牌位去哪?被迎之收起来?他供奉到底是谁?
……自己之
他被从商场楼梯上推下去,外婆看到那个掌印后忧惧神色;老人亲手为他系上灵玉;以及那各个地方,山野宝地,道观寺庙里迷蒙烟雾,他跪拜过个个面无表情泥胎神像……
却是满天神佛,无能救。
后来有个道人对他说,这里有个法子,你要不要试试。
行驶在夜色中客车,环绕周身鬼魅……他看到自己珍而重之地捧起挂在胸前小瓷瓶……
——他亲自将他接回家。
迟筵看不见,从他接过名片那刻,便有缕缕细小黑气从他指间被符篆吸走。
老爷子看见这幕,心知自己猜不错,却摇摇头,没说什,
那东西这长时间没有害这年轻人,这天之间想必也不会贸然动手,有些事还是让人自己亲自确认比较好。
只是那黑气……那东西可能比自己想象要难缠许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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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看见自己将块黑色牌位恭恭敬敬地摆上供桌;他看见自己举着杯酒,对那牌位道:“……叶三公子,来年还请多关照。”
叶三公子……那究竟是谁?
迟筵意识依然不清醒,心中疑点却越来越多越扩越大,甚至让他不暇思考。他脚步僵硬地习惯性地向家方向走去,内心满满惶惑不安。
他走进单元门,日日乘坐电梯犹如只铁灰色无机质巨兽,要将他吞噬入内;又似扇通向地狱大门。电梯内部冰冷反光壁映出他苍白汗湿脸,不知不觉间冷汗已经浸透单薄衬衣。
迟筵突然觉得冷,竟然迟疑着迈不开步子。直到电梯门开合三次,旁边又有人过来他才跟着进入电梯,按下熟悉楼层。
迟筵起初没什感觉,只是路上觉得有些恍惚,好像用脑过度样。
那枚清心符就安静地蜷缩在他衣兜里,缓慢地点点吸收着黑气,边缘渐渐卷起被烧焦似黑色毛边。终于,在迟筵停好车刹那,折成三角形符篆如同不堪重负般燃成股青烟,袅袅消失。被引出来剩余黑气又股脑地缩回迟筵体内。
迟筵下子捂着头呻吟出声,似真似假影像走马灯般在脑海中纷繁变幻。
他首先找回是自己过往记忆——父母骤然离世,丧礼上,他懵懵懂懂地看着双亲遗像,不停地哭着。
有许许多多脸色苍白面目平板“人”来拉他,他不知道那些“人”是谁,只觉得他们都很可怕,他不要和他们走,而劲儿地向外婆怀里缩……老人只以为他是伤心过度,温柔而悲伤地抱着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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