街上没人，有人也看不清，全是烟雾。
他缩着脖子
直看到那熟悉
炮楼牌子才把脖子伸直
。
炮楼真还在营业，从楼到三楼灯都是亮着，暖黄光从窗口透出来，跟平时样。
把自行车就放到门边之后，他扯扯围巾，突然有点儿兴奋，不知道是期待见到齐越，还是期待齐越见到他时场面。
齐越阵炮仗声响起，他凑到门帘缝那儿往里看看。
“回吧。”齐越冲他挥挥手，“你初二上班。”
从年前忙碌中突然脱离出来，顾中有点儿莫名失落，年三十儿整天其实也挺忙，但跟炮楼里忙活不是回事。有点儿烦乱。
大早去奶奶家，家里亲戚全都到，整天都热热闹闹同地喊成片，聊天干活，顾中直坐在角落沙发里，感觉脑子都被闹得有点儿发昏，带着小堂弟出去放会儿炮仗。
已经下午，街上已经没有人，车也都消失，冷静里不断有鞭炮声响起，看得到烟雾听得到“噼啪”声，但就是看不到人，冰凉空气里裹着硝烟味，很好闻。
他想给齐越打个电话问问他在干什
，但犹豫会儿又没打。
人，坐在吧台那儿看着那张破纸。
“楼上都收拾完。”顾中走到吧台旁旁边说句。
“嗯。”齐越站起来，“你等等。”
“哦，”顾中看者他进更衣室，出来时候拎着外套手正往兜里掏着，“红包?”
“是啊。”齐越拿出个红包递给他。
齐越背对着门站在角落张桌子前，看不清在干什。那张桌子靠窗，窗外是面满是涂鸦破旧砖墙，顾中之前还说过，楼就这张桌子风景最好，看不到混乱街道。
他轻手轻脚地掀开门帘走进去，想借着炮仗声掩护给齐越来个惊吓。
站着脚往桌子那边走
吃饭时候齐越给他发个消息，问上周买回来牛奶放哪儿，顾中回消息告诉他之后，又问句“吃饭没”。
“会儿，个人好解决。”齐越回复。
家里吃饭也样，热闹而混乱，三桌人有半没坐着，走来走去敬酒说笑，顾中胡乱吃几口就收到边儿。
他往老妈那边看，过去看能有五分钟，也没能跟他眼神对接，别说老妈，就是别人也没对接上，他确定自己目前已经开启第六人隐身状态，于是起身出门。
顶着老北风把自己脑袋裹成个球，骑着车路“腾云驾雾”。
“大吗?”顾中捏捏，“好像挺大?”
“哪儿大?”齐越低头。
“靠。”顾中有点儿无语，“要脸吗!挺大个人。”
“厚吧?”齐越笑着瞅瞅他，“都十块。”
“谢谢齐哥。”顾中说，“新年快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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